阚柯嘴角微勾，却无笑意。“没事，只是突然间没了胃口。”
吃完饭，齐溪直接招了服务员买单。
“女士，你的单那位先生已经买过了。”他指的，是阚柯的方向。
“靠！”齐溪点开微信支付的手下意识一顿，嘴角忍不住爆了粗口。
她冷眼扫了眼阚柯，对着服务人员道：“那就麻烦你转告那位先生，多管闲事的事儿要少做，还有，没事别出来晃悠倒人胃口了。”
说完，又从包里拿了现金放在桌上，拉着米楚就往外走。
若不想还没走几步，就被一人挡在了身前。
齐溪抬头，嘴角扬起一抹专业性假笑，透着寒意。“阚总，好狗不挡道。”
阚柯站的笔直，漫不经心的看着面前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娇小女人。
他微微颔首，唇几乎贴近齐溪耳畔，语气有些暧昧。
“我以为，齐律师很想看到我。”
齐溪眉心微蹙，下意识退后了步。“阚柯，你有病吧？”
随阚柯一起来的女生也走了过来，挽着阚柯道：“阿柯，这两位是？”
阚柯并未避开或拒绝。
齐溪扫了眼他们挽手的位置，冷笑道：“阚总，别让佳人久等，我们就不打扰了。”
说完，拉了米楚就往外走。
阚柯看着那消失在餐厅里的人，嘴角微扬，笑意却没什么温度。
齐溪来着车，回头，却发现旁边的人用极其怪异的神情看着自己。
微愣。“你这是什么表情啊！”
“你不打算和我解释吗？”
“解释什么？”
“你和刚刚那个人，可不像只是打了一场官司那么简单。”
齐溪微愣，别开眼，耻笑道：“他？我跟他如果注定有关系，那也只是仇人的关系。”
米楚淡笑，没再说话。
齐溪向来雷厉风行，除了工作，极少在外人身上浪费时间和情绪。
或许，连她自己都没发现。
……
因为齐溪的关系，米楚的心情好了不少。
洗漱完后正准备睡觉，电话却想起了。
是一串陌的数字，不像手机号，到像是哪里的座机号或是公用电话。
她停了几秒才按下接听。
电话那头没有声音，只余下信号不好的电流声。
米楚眉心微蹙，再次开口。“你好，哪位？”
可是那边，依旧没有回答的声音。
拿下手机再次看了号码，心中多了抹复杂，道：“是凌倩吗？”
电话那头多了些异样的声音。
米楚握着手机的手紧了些，她并不能确定对面是谁，可还是试探道：“凌倩，这么晚打电话，是有什么事吗？”
可回答她的，只有若不可察的呼吸声。
米楚没说话，也没挂电话。
直到许久，那有些沙哑的声音才传来。“米老师。”
果然，是凌倩。
她本想点录音，但最后还是收回了手，道：“凌倩，你在哪儿？”
她并没提及药品的事，相对药，她更担忧凌倩会出什么事。
电话那头的人沉默许久，道：“米老师，对不起。”
她的声音很哑。
米楚眼睑微垂，声音却很淡。“你没有对不起我，虽然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，但我信你有这么做的理由，如果你信我，可以回来。”
“老师，对不起……”
“凌倩，有些错误得承担，有些错误也还有机会弥补，你对不起的，是自己，我看的出来你热爱医学，这么多年的努力，你甘心在最后关头付之一炬吗？”
电话那头再次恢复安静，只剩下极力隐忍的抽泣声。
“对不起老师，我……我现在好怕。”
米楚眉心微蹙。“你现在在哪儿？”
电话那头又传来电流的声音。
“凌倩？”
“米老师，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，我很开心能在惠安实习，这段时间，我很开心，谢谢，还有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而后，电话被挂断。
米楚忙回拨过去，可电话已经打不通了。
她一晚上没睡。
凌倩的话总让她有些不安。
第二天她询问了同事，仍旧没有凌倩的下落。
回去的路上，她思绪莫名有些烦闷，车快要到她住的小区时，她才道：“师傅，麻烦改道去东城区公安局。”
司机也有些疑惑，但做生意，去哪里都是一样。“好的。”
二十分钟后，车在公安局门口停下。
米楚刚从车上下来，正准备进入，就听到走远至近的警笛声，而后一辆警车稳稳的在旁边停了下来。
在警察局有警车并不是一件稀奇的事，可还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，副驾驶的门最先打开。
下来的人，是祁铭。
他一身便装，冷俊的容颜凌厉锋锐，唇瓣微微抿着，修长的身体挺直而冷硬。
局里也出来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，将车上几个人押了进去。
祁铭跟为首的说了几句，转眸间，却瞧件站在那里的米楚。
他脸上没什么神情，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又说了几句，才抬步走过来。
“怎么不进去？”
祁铭的声音透着些疲惫的哑，米楚这才看清他通红的双眼。
应该又熬了很长时间。
她心中隐隐泛起些情绪，面上却没什么表情。“刚到。”
米楚直接跟祁铭回了他的办公室，或许是太忙，他这里也安静不到哪里去。
祁铭将一瓶矿泉水放在她面前，坐下道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
字里行间都没什么语气。
米楚微微有些失望，但语气也很平静。“我想找个人。”
“谁？”
“我们医院的实习医生。”
米楚将之前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，祁铭眉宇轻蹙，这段时间，他一直在忙老五的案子，这事儿他并没听说。
“报警了吗？”
米楚点头。
祁铭嗯了一声，按下内线，很快就有人把那个案子的资料拿了过来。
他浏览的很快。
“从找到的线索看，凌倩最近出现在霖城的时间是三天前。”上面查到的线索不多。
“她昨晚，给我打了个电话。”
米楚拿出手机，点开通讯记录上的一个号码。“她昨晚说的话，有些奇怪。”
“有录音吗？”
米楚摇头。
但还是简单陈述了下。
祁铭看了眼那个号码，叫了唐岳进来。“查一下这个号码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