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家落魄的时候, 怎么没见他们上赶着来。这会见到好处了,就想来寻便宜, 哪有这么容易。小娃撇撇嘴。

陆铭志已经预料到这情况,“别理他们,咱们过咱们的日子几句成。”

夫妻俩的说话声, 将在屋里歇着的陆母给引了出来,她走出来, 满脸笑意地把陆铭文中秀才的事又给陆铭志复述一遍。陆铭志点头,没有显出半点不耐, 倒是小娃见他这样,暗暗地笑了。

吃过饭洗过澡, 陆铭志回了屋。小娃早已经在床上躺好, 不知什么缘故,竟将床上的薄被拉过头,整个人捂得严实。

这天渐热, 已经到了可以穿夏装的程度。可别瞧这白天热乎,晚上却泛着几许凉意,小娃怕着凉, 特意给放了张薄被在床上。这会凉意还没起, 捂得这么严实, 可别给热傻了。

陆铭志有些担忧, 伸手去掀被子,“娃儿你咋了?”怎么捂得这么严实。

缩在被子里一丝不挂的小娃含糊了声,紧紧拉着被子不敢放手。

今天聊天时, 陆母又暗示她要孩子的事,小娃这才发了急,可这会紧张与羞涩齐齐冒腾,让她觉得有些懊悔:就不该这么冲动的。

陆铭志不明所以,见她这样更觉有事,不由分说,一把使劲扯开那被子,孰料入目的竟是那熟悉的白嫩,一股热气直往腹下冲,惹他红了眼。

真他娘的诱人。

小娃惊呼声,连忙抱住自己缩成一团,脸都羞红了,转头往枕头埋,不敢去看陆铭志。这在陆铭志看来,就是在玩意犹未尽的小把戏,他难耐地舔舔嘴,手脚麻利地脱了自己衣服,一把压上去,抱着人一顿猛亲,“娃儿今天可真热情,是不是昨晚我没喂你所以想了?这是为夫的错,为夫现在就补偿你。”

上回没试完的把戏,正好可以用上。

小娃被他火热的手摸得微微颤抖,头却依旧逃避般埋在枕头里,不吭声,披散的乌发遮住脖子及肩膀,白与黑的对比在烛光下,更添几分诱惑。

陆铭志怕她闷住,伸手强硬地把人的头掰正,小娃抵不过他,紧闭着眼不敢看人,睫毛微颤,莫名让人觉得憨。

陆铭志身体滚烫,某处早已翘得天高,但看到小娃这憨样,一股微妙的情绪涌上,莫名就不着急着办事了。他吞吞口水,哑声道,“娃儿,看看我。”

小娃睫毛颤颤,才慢慢睁开眼,漆黑的眸子如黑宝石,纯粹干净,陆铭志从里头看见了自己的脸,心里一阵悸动,想说些什么,喉咙却跟被堵住一般,只能低低喘息。

都做夫妻了,往常虽仍觉有些小害羞,但比起前头,对这档子事接受坦然。方才也是因着第一次这般主动,才觉得羞怯难当。这会见陆铭志都冒青筋了,却只低低喘气而不动,不解之余,又觉着有些心疼,伸手摸摸陆铭志的脸,“阿志,你……”

陆铭志拉着她的手,亲亲,问道,“娃儿,你……”爱不爱我?

话到嘴边,还是没说出口。小娃只听到半截,有些不解,陆铭志好不容易提起来的劲却泄掉了,他怕小娃追问,一把堵住人的嘴,拉起人的腿架在自己腰上,直直撞进去。

小娃有些不适,扭扭身子,陆铭志感受到了,伸手去揉她的敏感点,小娃嘤咛声,身子彻底软了下来,陆铭志这才放下心去做。

他话没能说出来,心里正憋着股郁劲,每一下都卯足了劲,又冲又狠,小娃除了娇喘,什么劲都用不上,只能攀着陆铭志随他一起上山颠。

脑子糊成浆之前,小娃觉得哪里不大对劲,可惜,这个念头一闪而过,还没来得及抓住就被陆铭志给扯进欲望的漩涡。

陆铭文几天后才回来,陆母抓着人问好番,陆铭文皆一一应了,只是神色有些焉焉,小娃瞧出不对劲,问了句,“阿文,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?”

陆铭文摇头,不愿多说,“没有。”

小娃撬不出话,只能作罢。

不过,陆铭文这个秀才的名头,实在是稀罕,免地税不说,别村知晓他中第,个别有几个闲钱的人家还把儿子带来,想让陆铭文给教上一教。

陆母本是不愿的,怕教人耽搁了陆铭文学习。可书院的夫子,也只是个秀才,如今他也算是把人教出来了,再无其他可授,叮嘱了陆铭文一番话后,让他回去自学,亦或去县里头更大的学院进读。

这些年,他读书已耗费不少钱,陆铭文自己思量一番后,毅然搬回家自学。听到那些人要交托小孩给自己教,觉着这是条挣钱路,遂应下了。

陆母拿他没法,只能帮着他。每日,他就抽出早上一个半时辰来教那些小孩,其余时间,多是窝在屋里自学。

小娃这个做嫂子的,旁的地帮不到他,只能在吃食上下功夫,不时就下厨做些补汤啥的玩意给陆铭文跟陆母补身子。

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,春去冬来,眨眼又快到了新年。

陆铭志那,有了雷观禾的从中做旋,也算是跟金爷和平摊白了。不过,金爷显然没料到陆铭志心这么大,茶庄那边一侍弄好,就让陆铭志把赌庄管事交出来。

陆铭志已经预到这层,什么话都没多说,乖乖把这管事位给交出去,连带镖局那也交了,现已经在家当了好段日子闲懒汉。

要说,反应最大的当数金卫留,他顶着金鼎符的压力,跑来同陆铭志说,让他继续回赌庄帮忙。

陆铭志本就只是想帮他度过难关而已,如今镖局恢复名头蒸蒸日上,他自是没了用处。他笑笑,跟当初拒绝金卫留的说辞一样,让他自己主持大局,有了事再来唤他。

金卫留无法,只能去了。

雷观禾又回雷家了,预计要过几天才来。陆铭志乐得清闲,每天在家帮小娃侍弄杂务,要么就骑着马溜到铺子去瞧瞧。

有了陆铭志的加入,铺子的生意越发红火,每天都有十来两银子净挣,甚是不错。小娃见铺子势头这么好,乘闲溜回李家试做了鸡脖鸭脖鸡爪鸭爪等物,没想到一放出就大受欢迎,让铺子的收益翻了一倍。

小娃合计一番后,让他们扩大铺子规模,陆铭志李大盛他们商量一番,觉得成。陆铭志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,手脚利索地把旁边那家铺子给买了下来。他还寻来人,把两间屋子给相互打通了,店铺整整大了一圈,小娃知晓,特意去瞧一趟。

不得不说,店铺大了一倍,看着舒服很多,小娃存着打品牌的心思,粗粗画个图纸,让陆铭志照着装修。陆铭志一一应了,又扔下不少钱去弄。

不得不说,装饰过后的店铺瞧着很是大气,又不失精致。小娃颇觉满意,特意托人把店名弄成牌匾。

“风味佳肴”四字是陆铭文写的,他的书法有些造诣,着字雄浑有力自成气派,如今用金墨将字框打开,更显大气。

这招牌一出,镇上都传遍了,现在镇里的人都知晓有铺店家叫“风味佳肴”,是专门卖吃食的,虽价有些高,但那味真心不错。

李大盛惦记着自己的大哥,前不久跟陆铭志他们商量后,便让李大勇来店里帮忙,每月给二两银子工钱。

这相当于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,李大勇哪能不晓这是李大盛特意给的情,慌忙拒绝,还是李大盛好说歹说,才叫他应了。

华氏知晓后,颇感激,立马拎着东西上了二房,连迭地说了一溜串好话,张氏都笑着给应下了。给了这么个大甜头,华氏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,逢人就说二房的好。

这事叫李家二老知晓后,争夺一番后,携手上了二房的门,说也给李大义一份这样的活干。

陆铭志卸下管事不干后,金爷便提拔了张河跟刘石头上来,李大义这个看在陆铭志面上混份活干的人,地位委实有些尴尬。加之他平日面对张河刘石头他们时,甚会卖巧,转身对跟他一般跑腿的却不大能瞧起,早惹得许多人不满,不过是碍于陆铭志没说罢了。

如今没了陆铭志这颗大树庇护,那些人都不大照应他,一回去讨债时,碰到了个凶神,李大义被他们推出来挡枪口,生生让人打断了双腿。

张河早想谴了他个拿高钱却不干活的,这会寻到理由,当机立断,让他卷铺盖回家。可怜他这大半年来挣得的银钱,一半都去了粉头阿花那,没能攒下多少。

说起来,那阿花也是个厉害的,一张嘴哄得李大义团团转,前不久竟赶了陈氏回去把人娶进家,二老骂他不听,只能暗暗生闷气。如今李大义出事,那阿花却卷了他的银钱跑了,半点不剩,二老又没进账,李大义只能这么耽搁着,每日在家嚎叫。

高氏忍不住,偷偷跑来跟李大盛借,想着到底兄弟一场,还是拿了银钱给他医治,张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。不过,这腿到底还是给耽搁了,留下些病根子,如今虽能走路了,却一瘸一拐的。

可恨他仍旧不争气,每日瘸着还要出去,二老看在眼里,气在心里,可怜两个小女娃娃没娘在又没爹亲。没法,高氏只能去陈氏娘家把人请回来。陈氏折腾好一番,才同意回来,不过对李大义,就没以前那么上心了。

李大盛夫妻俩对此都是知晓的,哪敢应承这事,张氏直白道,“爹、娘,咱们都知晓大义是啥人,我就不多说了。咱们家的铺子,亏得小娃郎官帮扶,才有今天这境况,所以早前咱们就跟他一块合伙了。”

“大哥来铺子干活的事,咱们也是同小娃郎官商量过,才应承下来的。说句实在的,大哥是个手脚勤快的,每月二两银钱,还算合理。可要换成大义嘛,他这么懒怠,每月该给多少银钱先不说,小娃郎官也是识得他的,能不能同意,还要另说呢。我可不敢应承你们。”

二老也是想着铺子是儿子儿媳做主,才敢上门来开这个口,如今这么直白的话摆在这,张老汉甚是识趣地摆手,“是咱们两个老东西糊涂了。今天的话,你们就当咱们没说过。”儿子什么货色,做爹娘的能不晓嘛,也不过是怕日子过不下去,才又厚了回脸皮。

张氏没再说什么,二老便回家去了。

小娃知晓这事后,有些唏嘘。有回回娘家时寻着机会同张氏说,“娘,要不,把爷爷奶奶他们接来咱们家住吧。两人好不容易养好的身子,别又给三叔给气病了。”

张氏闻言,轻叹口气,“你爹也跟我提过这事。说句实在的,你爷爷奶奶对咱们,整体看来不算差,但有些事做的就不大地道了,我其实对他们还是有气的,压根不想接他们过来住。”

小娃捏紧手,又听得张氏道,“可架不住你爹磨。他跟我提了好几回,我没忍住,就去跟你奶奶说了这事。”

张氏说得很明白,若是搬过来跟他们住,那三房的事,就不能沾手太多。二老到底舍不得这小儿子,便拒绝了。说句实在话,张氏心里松口气的同时,又有些同情二老。

可怜天下父母心,摊上这么个儿子,就跟还债一样,有得捱。

小娃怂下肩膀,也轻叹了口气,“真是可怜了爷爷奶奶。”到底是老人家的决定,小娃不好再说什么。

现今陆铭志没活干,张氏心里也担忧,遂问,“阿志那,没打算再寻些活干吗?如今你小叔也在家,又快到年了,吃食用度都不小,你的银钱可够用?”

“他跟我说了,活的事已经有眉目了,就等那上家过来,预着还要过几天。”小娃实话实说,“他以前做管事的时候攒了不少银钱,铺子这又有进账,倒是不缺,娘你甭担心。”

两人在大院的厅里说着话,突然听得一阵呕吐声,张氏连忙站起来出去,小娃不明所以,也跟着去了。

李大盛已经将旧屋那棵龙眼树移过来了,这会只见她的大嫂蹲在树下拿着盆吐着,张氏勺了一瓢水递过去给她,边拍抚着她的背,道,“还想吐不?不想就喝口水漱嘴。”

梁氏又吐了两口,才长吁口气,接过张氏手中的水,喝两口簌嘴,吐出来才开口,神色有些苦恼,“刚才还好好的,说吐就吐,差点没赶及拿盆,都要吐在地上了。”

“女人怀孕都这样,过了这两个月就好了。下回要是没赶及,直接在角落吐就好,我再给你收拾。”张氏道。

梁氏笑眯了眼,“好的娘。”

她起身,这才看见站边上的小娃,“小娃回来了呀。”

小娃笑笑,“是啊,回来瞧瞧。”

到这会,小娃哪还不明梁氏这是什么情况。她往梁氏肚子上扫一眼,才装作若无其事般笑道,“大嫂,你肚里有我的小侄子了呀?可真好,多久了?”

梁氏摸摸肚子,一脸幸福地笑道,“两个多月了。”

“真好。”小娃发自肺腑地叹了句。张氏瞟了她一眼,没好气道,“你要是羡慕,也赶紧怀一个,别说这些有的没的。”

李全强跟梁氏是六月成的亲,数数也才几个月了,现今都怀孕了,小娃比他们还快,这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。张氏心里有些担忧她会被婆婆说。

张氏会有这层担忧也不奇怪。陆铭志本来娶亲就迟,如今都快一年了,自家闺女却还没怀上,放眼旁的,到陆铭志这年龄,孩子都会打酱油了。

陆母之前暗示了好几回,见没啥动静,干脆歇了声,可她嘴上虽不说,小娃一样能感受道她的焦虑,听张氏这直戳心窝子的话,小娃有些发愁地叹了口气,“我也想啊,可这事,也不是我想就能成的啊。”

说来也是怪事,陆铭志没少跟她亲热,有时还换着花样来,可这肚子,就是一点动静都没,委实愁人。

张氏安顿好梁氏,示意她进屋说话,小娃照做,才刚进屋便听得张氏压低声音问,“你跟阿志,很少亲近吗?”

小娃脸一红,支支吾吾道,“没……”陆铭志的热情,从未停歇过。

张氏见她那样,哪还有啥不懂的。她微蹙起眉,“那咋会没怀上呢?”难道闺女不能生?

想到这层,神色凝重。

小娃捏紧指尖,“我也不知道,不会是我不能生吧?”

张氏也怕,“这样吧,我去给你找些偏方试试。”

说句实话,那些偏方,有些灵的真的灵,可惜,这些偏方不多,更多的都是些幌子。目的没达到不说,身体还吃坏了,她还不如去找大夫来瞧呢。小娃摆手,“不用忙活的娘,我明天去瞧瞧大夫,先看看大夫怎么说。”

乡野人家,甚少有说不能生跑去瞧大夫的呢。张氏微蹙眉,不大赞同,小娃给她细细分析了番,才叫她应下。

说着说着,张氏又提到了李全宏,“说起来,你二哥似有相中的女娃了,你大哥说这几天他都要早走些,可是却比你大哥和爹他们晚回,我问他是不是有买卖,他说不是,却不肯跟我说旁的。”

小娃捂住嘴笑起来,“那肯定就是有了。娘,你再探探他嘴风。大哥都有娃了,你让二哥也抓紧把人娶回来,给我生两个小侄子玩玩。”

张氏拍了她一下,“瞧你这不正经的。我有方寸,你甭操心。”

说话时,眉眼带笑,分明就很期待,还说她不正经。小娃在心里吐槽,倒没敢出声呛她。

母女俩又说了好会,小娃才回了。晚上的时候,她跟陆铭志提了瞧大夫的事,陆铭志微皱起眉头,“不用看大夫。生娃这事,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,大谷他婆娘就是,好几年才怀了小儿子,咱们还没一年,着什么急。”

你不急,你娘都快要着了。小娃在心里吐槽句,才软声道,“可是,我想为你生个娃,不管像你还是像我,是男还是女,都好。”

陆铭志喉头一涩,再次鼓起勇气,他伸手抓住小娃的肩膀,“娃儿,你……你稀罕我吗?”

语气里,透着不易察觉的卑微。

他查清当初往张家面前放篮子的人之后,才知晓,原来自家婆娘暗地里有那么多人喜欢。虽然前头已知晓彼此的心意,可那患得患失一旦种下,再难拔起。没有听到小娃实确的话,他心里的石头就一日悬着。

他神色认真地盯着小娃,惯来森冷的眸软掉了那冷意,让她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的脸映在他眸里。

小半年前那场卡了一半话,突然涌上脑海,与现在这场景重合,小娃瞬间想起当初早已抛之脑后的不对劲是什么了。

一时心软得一塌糊涂,她笑了,眸子如盛了星星一般,亮得很,红润的唇一张一合,吐出几个字:

“我爱你啊,阿志。”

陆铭志被她不经意透出来的妩媚,诱得口干舌燥,有些难耐地舔舔嘴,话才入耳里,他觉得身子都躁了。

他的手用上劲,掐得小娃有些疼,她却没说,定定看着陆铭志,将他眼底浮沉的激动等情绪一览而遍后,才反问,“你呢?你稀不稀罕我?”

陆铭志一把将人抱紧,将头埋到小娃脖子上,哑声道,“我何止稀罕你。”

“我想把你揉进身体里,让我们彻彻底底合为一体。”

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当初掺着不甘的玩弄,不知何时,变成了深爱。

小娃将手插进陆铭志的手里,“相公,我们做个约定,一起看着对方变老,好不好?”

“嗯。”

陆铭志应了句,一把将人抱起,放到了床上。烛光透出窗外,两个交叠的人影,清晰可见。

因着小娃的坚持,陆铭志最终还是将人带去瞧大夫。

来的医馆还是上回救人来的那地,老大夫没认出小娃,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须,道,“夫人体寒的毛病很严重,先前是不是有过大着寒?”

大着寒?

“落水算不算?”小娃说。

“那就是了。”老大夫道,“女子天生阳气就不大足,稍有着凉就容易体寒,夫人便是因此,才难怀孕。老夫给你开几剂药。”

女子体寒的毛病,在现代不少见,小娃也就没当回事,哪想这竟是她不怀孕的缘故。小娃心里略吃惊,连忙问,“大夫,这个可以调理好么?”

“夫人莫急,这个是可以调理的,老夫给你开几剂药,你拿回去煎煮,吃完再来给老夫号脉。”老大夫道。

“那成。”听到可改善,小两口都松了一口气。

回到家,陆母瞅见小娃手里拎着的药包,问,“咋了这是,娃儿你生病了么?”

小娃瞅了陆铭志一眼,才道,“不是,是调理身子的。我方才去瞧大夫,大夫说我体寒,所以难怀孕。”

陆母略吃惊,“那可咋好?”

“大夫开了药调理,咱们先试试。”小娃道。

找到缘故,陆母心莫名安定些许,她道,“成。你们小两口看着办就成。”

小两口应下。正说着话,陆铭文回来了,神色有些疲倦,小娃随口说了句,“阿文这么快就回来了呀”

陆铭文点头,没有多说什么,自回房去了。他说有同窗相约,昨天一早便出门,陆母本还预着要好几天才能见人,哪想现在就回了,神色还有些不大对劲。

“咋了这是,话都没多句。”陆母有些忧心。陆铭志扫了眼,道,“娘甭担心,阿文都这么大人了,这些事自己可以分辨。”

陆母应下,没再多说什么。吃饭的时候,陆铭文静静地扒饭,别说说多几句话了,头都没抬几回。

往日陆铭文好歹会跟陆铭志他们说笑,这么不对劲,不是有事是什么。可是小娃他们问,他又不愿说。

这么闷了两天,陆铭文才主动摊了,“娘,我……毁了一个姑娘的清白。我想要去提亲,把人娶回家。”

陆母大骇,“啥?你毁的是哪家的闺女呀?”

“县里许家。”说完这几字,陆铭文不愿再多说。陆铭志绷紧下颚,冷声问,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
这弟弟向来有方寸,怎么会突然做了这么出格的事。

长兄如父。陆铭志在陆铭文眼中,既是长兄又是父亲,听他问,默了好会才开口,“那晚我被同窗劝酒,喝多了几杯,然后迷迷糊糊进了人家小姐的房间,酿成大错。”

许家大怒,将他赶了出来。只是,这个责任是他的,许家虽不知出于什么心思没点动静,陆铭文却不愿就这样掀过。

木已成舟,小娃与陆母只能着手给人准备礼,让陆铭志带着陆铭文上许家求亲。许家在县里也算是有几分名气的大户,哪瞧得上陆家这样的穷酸,奈何闺女清白以毁,许老爷只能变着法子刁难陆铭文。

旁的暂且不说,光是这功名,他们家便要求考取个状元回来,陆铭文沉默了好久,才应下了。

许老爷见他态度还算不错,才堪堪满意,松口同意了这门亲事,两家合计一番后,决定先定亲。

陆铭文本来只想考个举人就作罢,如今有了岳家的要求,只能卯足了劲去啃书,连开学堂的事都推掉了,一心扑在读书上。

陆母他们看在眼里,却只能暗叹息。

雷观禾再来时,已经是小半个月后的事了。他有心建一条专途跑镖路,来时还特意带了几个心腹,陆铭志跟人接触几番,才算是融进去了。

雷观禾是新起步,很多事都要靠自己摸索张罗,陆铭志因此又忙腾起来,每日都要奔波好几回,一段日子下来,人都瘦了好几圈。小娃心疼,想着法子给人用吃食进补。

好在陆铭志走过镖,有些经验,摸腾了几个月总算是把这些玩意都敲定了。

刚过完年,他便要去走这第一镖。这一回跟先前不同,要走到北方去,来回至少个把月,小娃心里忧心,却没敢说出来,仔细给人收拾好衣物吃食,还塞了二百脸碎银跟二百两银票进去,临行前,又拉着人好生叮嘱一番,陆铭志皆一一应了。

等到陆铭志回来时,春天的脚步也悄然而至。小娃按照大夫的吩咐,仔细调养着身子,现在已经好许多了,在某日吃中午饭时,她才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,便被那腥味恶心吐了。

陆母瞧着她这样,别提多乐呵了。找大夫来一诊:果然是喜脉。

陆铭志知晓的时候,难得大笑起来,森寒全化,就跟捡到宝的大男孩一样。

不过,小娃就很辛苦了,整整孕吐了五个月,才消停下来。天天好吃喂着,人还是消瘦不少,就剩个肚子挺得厉害。张氏来瞧的时候,心疼得都落泪了。

雷观禾那已经稳定下来,不再需要陆铭志跑镖,他便专心陪着小娃,每日为人端茶倒水跑腿不说,还要忍受她一时一样的脾性。有时小娃想想,都觉得自己过分了,陆铭志却只字未吭,默默包容着她。

生产那天,是二月十六。陆铭志守在房外整整一夜,听得小娃有些凌厉的叫声,手心都冒汗了。太阳划破天际时,才听得有哭声起,陆铭志在心里暗松了口气。

接生婆说:是个带把的。

陆铭志就想:什么都好,只要是她生的就好。

这第一胎生了后,小娃就跟上手了一样,三年抱俩,到嫁给陆铭志第五个年头,就为老陆家添了三个娃娃,两男一女。陆母别提多高兴了。

第七年,她生小女儿的时候,大出血,一只脚都踏进鬼门关了,是被陆铭志请的老大夫给硬拉回来的。陆铭志心有余悸,不敢再让她生。

两男两女,正好凑成一对“好”字,就跟她的生活一样美好,小娃心里满意,点头应下。

几个孩子都很机灵,压根不用他们操心未来,夫妻俩就放宽心去四处游玩,见识了很多地方的风土人情,就连北方,都有涉足。

不过,许是年轻时候折腾,夫妻俩临到老了,一身病痛。两人,哪也不去,就喜欢搬张凳子静静窝在院子里晒太阳,偶尔起了兴致,就让儿子们掺着他们去外面转转。

先走的那人,是陆铭志。小娃捱了一年,也去了。他们守了当初的承诺,看着对方渐渐老去,归土。

愿得一人心,白首不分离,大抵便是如此。

作者有话要说:这本文没写大纲,从头看一遍才知道有这么多矛盾和漏点的地方,重修一遍后,把之前埋的伏笔都揭了,把矛盾的地方也改了,还添了不少情节,所以多了近两万字,有点多,所以我就把它往后推了,推出了多两章。(如果还有虫……emmm我不改了……)

不过,新修改的情节不全在这里,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往前翻看。

因为很多章的内容往后挪了,所以标题跟内容不太一致,我会尽快改好的。番外的话,过两天上传~

温馨提示:方向键左右(← →)前后翻页,上下(↑ ↓)上下滚用, 回车键:返回列表

上一章|返回目录|下一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