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氏走出小娃这屋时, 反手将门给关上了。

等在一旁的李大盛李全强连忙凑上来,李大盛问, “咋了这是?”

张氏皱着眉,还是有些气恼道,“别说了, 你那傻闺女怕我们不信她,那地痞私下一直缠着她的事没敢同我们说, 今早去镇上不巧撞见了,被那地痞咬了一口, 现在肿得厉害。我出去摘些药草回来给她涂涂。”

“啥?”两人皆大惊。

被咬了一口是什么意思?男人咬女人,除了那些个心思, 李大盛想不出别的由头, 一时脸黑沉得厉害,就要往小娃那屋去,“什么玩意!这么重要的事她都瞒着, 她咋想的这是,是不是对那地痞还存着心思?教训还没吃够么!”

语气颇重,一副要大动干戈的模样。

张氏连忙将人拦下, “她就是怕我们这样才不敢说的, 你可别这样。我问了, 她对那地痞是一点想法也没, 全是那人硬生纠缠,你拿她责骂算是咋回事嘛。”

“一个巴掌拍不响。”李大盛听到小娃没那心思倒是停下了脚步,只是仍觉生气道了句。

“是啊, 小妹不晓得这样相当于在变相纵容那地痞么。”李全强长吐口气,担忧道,“那种人瞧着就不是懂怜惜的人,小妹被咬哪了,重不重?”

“咬在肩上,捂了一天都肿起来了。”张氏也烦,“你也甭管响不响了,事都发生了还能怎么着,想个法子隔了那地痞的纠缠才是正经。”

虽然小娃说那人允了说两人划清界线,可张氏总觉得没那么简单。

这个问题夫妻俩先前也商讨过,可后来陆铭志一直没出现,他们便放下防备,现在想想倒是他们想得太美好了。

想到那地痞,李大盛就一阵烦躁,他甩手,“法子法子,倒是有才说。”

李全强也摇头,“娘,那人不是好惹的,手下养着不少人呢,说句不好听的,我们同他对上,一点胜算都没有。要是他强硬着来,吃亏的还是我们。”

“那我们还能咋办?”张氏一脸愁色,“就这样耗着?”

她长吁口气,神色烦躁,“你们先想,我先去摘草。别进娃儿屋,她伤口疼着,穿不上衣服。”

两人闻言,打消了进屋的念头,李大盛在屋里站了会,觉得心情烦闷,又走了出去。李全强也郁闷,见张氏杀到一半的鱼还撂在那,便过去接着拾腾,借此让自己分分神。

小娃在屋里听他们的话,心里不大好受,她抠了抠自己的掌心,思绪翻涌得厉害。

那个地痞今早的话到底是不是诓她的?

现在再细细想想,那地痞今早的反应,委实不大一样,往日她说些刺激到他的话他就要恼,反应大得很。今日,虽然态度也不好,可比起往日,沉静了不少,就像……

就像那种谈恋爱男方时对女方不大在乎了一样。

虽然这个比喻不大恰当,可小娃一时半会也不知道咋形容那转变带给她的感觉。

不过,会变也不奇怪,那地痞对具身体的感情不深,她三番两次地同他作对,他虽心有不甘而多番纠缠,但久了觉得损面子腻味了也说不准,毕竟,他还有个花魁的相好等着呢。

想到这,小娃觉得镇定了不少。是啊,她咋忘了,那人还有个相好呢。嗯,明天一定一定要去找黑子哥帮忙。

张氏动作倒是利索,不大一会便拔了一大把野草回来,这野草叫不出名头,只见上头长着一朵棉花样的小白花,家里有娃受伤老一辈都会摘这药回来捣碎给娃敷上,过个几天便能好。张氏拿来厨房的大刀,用刀背将药捣碎,待野草碎成一坨溢出绿色的草汁后,便拿一碗装着,端到小娃屋里,“来,将这药敷上。”

小娃看着那一坨绿乎得有点恶心的药草,内心有点抗拒,可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,她暗吞了吞口水,把肩迎上去让张氏把药敷上。张氏捏了一团草,直接捂在小娃那伤口上,又拿了条还算干净的废布将她肩包起来。

包好后,小娃动了动肩,虽还发疼,但好在没上午那么火辣磨人了,药草的汁液润贴着伤口,凉凉还算舒坦。

她把衣服拢上,有些小心道,“娘,我去弄田螺给你们吃吧。”

神色里带了点讨好。张氏哪能不懂她的心思,没好气地拍了拍她,“行了,在我这卖乖也没用,你爹那我已经说了,方才我瞧他气还没消呢。”

“啊。”小娃失望地叫了声,心里忐忑,“我如果出去他会不会骂我啊?”

“瞒着我们时胆那么肥,这会怕啥。”张氏数了她一句,“要做啥就去,你还能躲屋里一辈子不成。”

小娃撅了撅嘴,跟在张氏后头慢腾腾地出了屋。这会太阳差不多要落完了,张氏见鱼李全强已经拾缀好了,走过去拎了两条出来预备今晚煎,剩余的嘱了李全强让他拿盐腌制起来。

李全强应下,见小娃出了屋,眉头微蹙,问道,“伤口咋样了?”

小娃脸带讪色,“没啥大碍了,大哥。”

见到这样关心她的大哥,心里莫名觉得羞愧尴尬。

在外头站着的李大盛听到小娃的声,走了进来,小娃瞧他脸色不大好,连忙凑过去撒娇道,“爹,你别生气,我晓得错了,以后再也不会了,我炒田螺给你吃吧?”

李大盛还没来得说话就先被她堵了个正着,一时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,好一会才皱着眉道,“这事是你晓得错了便成了嘛。”

家里的事,李大盛惯来都是交由张氏打理的,可若他出声了,那便是不能轻易带过了。这会他着实觉得火气上头,拉着小娃数落了一顿,李全强听着,不时也插一句话进来,简直就跟六国大封相一样。

小娃听得头皮发麻,却只能乖巧应下,还说了许多保证话才叫李大盛消停了,她赶紧借口炒田螺给开溜了去。李大盛晓得这也不能只怪她一人,气下了后,也没再揪着她不放。

田螺泡了几天,泥都吐得差不多了,小娃将它们捞出来,将那水倒掉,又重新打了一盆水,开始处理螺尾。

剪螺尾最好的家伙是铁钳,可这里没有,小娃只能拿铁锤将就,好些力道没握准,一锤下去整只螺都碎掉了。小娃颇气恼,可也没别的法子,这里没牙签,不把尾弄掉压根吃不着里头的肉。只是在心里暗下了去打铁铺打一把铁钳回来的心思。

螺处理好,她又拿着搓洗了好几遍才消停,这会张氏都将饭捣腾好了,端出来放在了院里的石桌上,“快来吃饭了。”

小娃放下手里的活,乖乖去洗手吃饭。一家子用过饭后,小娃才起锅炒田螺。

这田螺可以说是小娃幼时的记忆,捣腾起来那叫得心应手。她倒入豆油,热锅后,放下蒜子爆香,这才将田螺倒进去,待肉微熟后,洒些许水进去炒熟,待水干得差不多后,倒进白酒盖锅滚煮,煮上十来二十分钟后,才撒进切好的鲜椒丝,翻匀炝锅后才出锅。

小娃用碗装好后,端出来招呼他们道,“爹娘大哥,快来吃螺啦。”

这螺卖相不好,但味颇香,虽然都才吃过饭,但那馋虫还是被勾了起来,李全强率先拿起一个,“咋吃啊这玩意?”

“拿着大的那头吸,把里头的肉吸出来吃,咬头就好,后边的东西吐掉。”小娃边说边拿起一个吃个他们看。

这螺被砸得差不多只剩了个头,小娃轻轻一吸里头的肉便吸溜一声往她嘴里去了,酒香卷着辣味在口中弥漫开来,微呛中带着点甜味,口感甚是不错。

李大盛他们没试过这玩意,一时都觉得鲜味对胃口,“别说,还挺好吃的。”

张氏道。父子俩附和地点点头,小娃连忙道,“那我明天再去摸些回来,到时炒了让爹带到镇上去卖吧,这玩意不费油,可以卖便宜些。”

“这个可以。”张氏点头,只是提起这个话头又免不了会想起那地痞,一时高兴的神色淡了不

少,“我觉得我们这样干坐着不成,还是得想个法子应对那地痞。”

小娃神色一滞,“娘,我已经跟他划清界线了,你不信么?”

“我晓得的,不是不信,只是总觉得不妥。”张氏道,“下个月生辰你便满岁了,虽说要开年了才行及笄礼,可却也能寻人家了,可别临到头了还出什么差错,那你未来婆家该怎么想。”

这里的风俗习惯过年才算做一岁,不过好些人家都会在闺女过了15岁生辰后便开始着手给她们寻人家,待开年行了及笄礼便能嫁过去了。

虽然小娃的名声被那人害得毁了不少,但张氏给她寻亲的心思还是有的,还寻思着过了生辰便托人去探探情况,今天这么一下将她的打算都打乱了。

李大盛没吭声,若有所思。

作者有话要说:这段时间因为忙着比赛考试考证,所以忙了点,都是踩点更新的,文都非常短小,作话也没来得及好好说,评论也没及时回,今天同小可爱唠嗑两句。昨晚的技能竞赛出了点小意外,好名次无望了,今天实操考试很多细节没注意到,估计被扣了很多分(丧),希望明天考证能超常发挥吧。

为了祈祷,这章打2分留言的小可爱挑30个发红包吧~

最后,再给小可爱们安利一波基友文:

《傍上太子爷的递烟日常》 且墨

《竹马王爷宠妻录》 风暄和

《独宠重生妖后》 北风其喈

《大师,救我》 我有解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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