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树荣眉毛一扬，眼里多了分喜色，“什么问题？你问，我若是知道，必然详细告知。”
宋艺往四周看了看，往前走了一步，小声问：“沈叔叔，我是不是长得像你的什么人啊？”她扬着笑，歪头看着他。
沈树荣闻言，微微一顿。
宋艺继续道：“那个人，一定是沈叔叔很喜欢的人，对么？”
沈树荣的眼里多了一份悲切，垂了眼帘，没有再看她，一双手抱在一起，轻轻摩挲着。
“是我冒昧了，沈叔叔若是不方便说，不用说的。”
他低笑，“是啊，你跟她长得很像，特别是这双眼睛，笑起来的时候，简直是一模一样。”
宋艺见他开了口，便没有排斥的意思，便进一步的问；“真的么？那我真是好奇了，沈叔叔你有照片么？可以给我看看么？”
“下次若是有机会，你来家里，我拿给你看。”
话音刚落，温来凤的声音传来，“树荣，车都准备好了，咱们走了。”
她过来，瞧见宋艺，脸色略微变了变，但很快脸上便扬着温和的笑，走了过来，挽住了沈树荣的手，跟宋艺打招呼，“小艺，原来你还在这儿啊。”
“美姨。”她双手背在身后，脸上带着笑，一双眼睛亮亮的，看起来很热情。
温来凤笑了下，“什么时候走呢？”
“一会也走了。我不耽误沈叔叔和美姨，出来有一会了，估摸着他们也要来找我了。”
她摆摆手，说：“沈叔叔，美姨，咱们下次见。”
她说完，便转身回去了。
沈树荣没动，看着宋艺的身影，直到再也瞧不见，才收回了视线，脸上挂着浅浅的笑，转头看向温来凤，说；“你觉不觉得她长得很像……”
“你想要小艺？”不等他把话说完，温来凤倏地问道。
沈树荣一顿，“你这说的什么话，他跟我女儿差不多大，我怎么会想要她。你……你不要胡乱说话。”
他的眼神飘忽，温来凤怎会看不清这男人的心。
男人，都一样。
只是她始终是意难平，这么多年了，她为了这个男人生子，操持家务，这么多年，他对她竟是没有一点感情。她脸上虽挂着笑，心里却满是恨，她笑着说；“你若真的有心，我可以帮你。”
“不要胡说。”他瞪她一眼。
温来凤还是笑着，说：“我说真的，只是要让她愿意，可能得一番功夫。”
沈树荣看着她，片刻，拍拍她的手背，道：“这事儿再说吧，现下还是悦悦的事儿最要紧。这顾家水深，你便是劝劝她，别让她一心一意往里面扑了。”
“扑都扑了，还怎么劝？她跟顾锦旭已经领证了。”
“那也要劝，这可是你的亲女儿，怎能看着她往火坑里跳。”
温来凤笑笑，说：“这事儿，也慢慢来吧，先回去慢慢说。”
两人说着，便一道往外走，温来凤那一番话，竟是让沈树荣心里有些荡漾。
……
宋艺跟着顾开尧他们一块回了顾家，进了门，便感觉到家里气氛不太好。
宋艺没去主宅见顾七爷他们，而是跟着姜应雪一块回了芳华轩，顾开尧也一道。
他们刚进门，顾七爷的人就过来了，说是让顾开尧过去。
他倒是很冷静，没有丝毫动容。
只回头看了宋艺一眼，然后就跟着他们去了。
姜应雪站在宋艺的身边，“你说他还能回来么？若是回来了，会变成什么样？”
她转过头，看向宋艺。
宋艺看了看时间，“该吃午饭了，你快去做吧。”
她推了她一把，摸摸肚子，“早上没吃饱，我跟你一块去厨房，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垫肚子的。”
这一日，宋艺在家里闲着，顾开尧到晚上才回来，人是完好的，看起来没有一点儿异常。
姜应雪大概是照顾他习惯了，见他到门口，就出去把他推进来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她小心翼翼的问。
他摇摇头，“谢谢关心，没事。”
她又担心似得，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，看起来是真的没事儿。
这人回来，就有点尴尬，他该睡在哪儿，宋艺又该睡在哪儿。
没决定之前，两人面对坐着。宋艺神态自若，吃这山核桃肉。
姜应雪煮了一碗馄饨，然后坐在顾开尧面前，亲自给他喂食。
宋艺时不时的看他一眼，等吃完手里的山核桃肉，便拍拍手，单手支着下巴，抬眼看他。
“日后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顾开尧吃了一口小馄饨，转过脸，看着她，想起曾经说过的话，他忍不住自嘲的笑，当初他嘲讽顾行洲，如今他却是比顾行洲还不如。
顾行洲只是摊了下半身，可他，连手都不能动。当初那些豪言壮语，反倒成了戏言了。
“没什么打算。”
他回答，又张嘴吃了一个馄饨，“现下的我，不过是提线木偶，七叔让如何便如何。”
“那七叔想如何？”
他抿了唇，没说。
但宋艺知道，这里面一定有事儿。
她见他也不肯说，大大伸了个懒腰，站了起来，说：“这原就是我的宅子，那我就先去睡了，你自行安排吧。”
她摆摆手，转身进了内屋，关门上锁。
姜应雪说：“我一会去收拾下客房，你今天就睡那边。”
她又将馄饨递过去，顾开尧却别开了头。
“不吃了？”
他点头，“不吃了。”
“那好吧，那你先坐一会，我去给你收拾屋子。”
姜应雪走后，屋子里就只剩下顾开尧一人，他的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，咬着牙，用力动了动手指。
他的手是可以治的，他知道。
……
第二天，宋艺晨起，梳洗过后，就准备去上班。
不知顾七爷葫芦里买什么药，她在这顾宅，出入自如，没人拦着。
宋艺走到门口，正好碰上回来的潘佳悦，两人碰个正着。
潘佳悦衣着比以往都华丽，手指上的戒指，闪的厉害。不过前日的婚礼，是让她出了大丑，也幸好沈家门第高，没人笑话她，全是说的顾家的不是。
她弄了弄头发，微微扬着下巴，瞧着她。
宋艺笑嘻嘻走过去，亲热的唤了声妹妹。
她最近的戏，是越来越好了，好的潘佳悦都有点不适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