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尼文学 > 其他小说 > 四季长情 > 第八十一章 凛冬八十一 烂醉
  寄奴见状却是有些着急了:“求求大家帮帮忙吧,他如今醉成这样,要是继续这么躺在路上很容易出事的。”

  话音落下,四周却突然安静了下来,不过片刻之后,方才的那位大叔在人群后举起了手,大声地喊道:“姑娘,我来帮你!”

  只见他推开众人,从人群后走到前面来,还顺便把那挤不进人群中的丫头给带了过来。

  “大叔谢谢你。”寄奴见大叔三两步就来到自己的面前要帮她一把,连忙表达了自己的谢意。

  她转过头去,对丫头说道:“你回去跟阿益说一声,让他去一趟四季青。”

  “好好好。”丫头小鸡啄米似得点了点头,又连忙从人群中挤出,往臻萃阁的方向跑了回去。

  待那丫头离去,大叔从寄奴的手中接过柳峥沉甸甸的身躯,把他背在了身上。

  寄奴站起身来,也来不及拍去身上的尘土,便和那大叔说道:“大叔,有劳你了。”

  大叔笑了笑道:“举手之劳!”

  白岫站在四季青的门前,刚送走一桌的客人,回头正想往里面走去时,便远远地看见寄奴和一个大叔模样的人急匆匆地小跑而来,而大叔的背上似乎还背了一个人。

  只因距离太远,白岫看不清楚大叔背上之人是谁,直到他们靠近四季青之时,她才迎了上去:“怎么慌慌张张的,出什么事了?”

  她靠近一看,才发现那人居然是柳峥,而且他似乎神志不清了,不由得有些惊讶:“柳大公子怎么了?这是生病了吗?”

  寄奴停下来,还没来得及把气缓过来,便开口说道:“他喝醉了,倒在了路边,正好被我给遇上了。”

  听她这么一说,白岫却是挑了挑眉。原来只是喝醉了啊,寄奴那着急忙慌的样子还让她以为柳峥得了什么病快死了呢。

  这可真是把她吓了一跳。

  不过这柳峥如今醉得不省人事,一直这么下去也是不行的,于是她连忙领着大叔和寄奴上了楼,把柳峥安置在一间客房之中,才稍微松了口气。

  待安置好柳峥,白岫才想起来和寄奴一同前来的人似乎从未见过,于是她便开口问道:“这位大叔是?”

  大叔抹去脸上的汗水,听白岫这么一问,还没等寄奴开口,便自个介绍了起来:“哦,我是刚从外村来城里谋生的,如今在西街的一家盐庄里做工。今日刚给酒楼里送完盐,就看见一圈人围着这位公子,后来这姑娘出现了,想让人帮她把这位公子送到四季青来,我便出手相助了。”

  “是啊,方才幸好有大叔在,否则我可能要一直在那等他醒过来了。”寄奴语气里满是对大叔的感激之情,她实在不敢想若是方才一直没人出手相助的话,她是不是就得一直在那等着柳峥醒过来。

 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白岫低头想了想,从兜里拿出五两银子,塞到了大叔的手中:“有劳您了。”

  “哟,这使不得。”大叔把那到手的银子又塞回了白岫的手里,对她说道:“不过是力所能及之事,我也不是为了钱才把这位公子送过来的,您这些钱我收不得。”

  “这没什么的,你就拿着吧。”

  白岫想把那银子再次塞到大叔手中,可他在她伸手之时便往后退了一步,“您的好意我心领了,盐庄还有活要干,我就先回去了。如果姑娘要感谢我,待这位公子转醒,平安无事之后,让人告知我一声便可。”言罢,他朝二人拱了拱手,“告辞。”

  未等寄奴反应过来,大叔已经转身离去。

  白岫看着他离去的方向,笑道:“真是个实在人。别人啊都想尽办法要在我手里捞到些好处,可他倒好,这银子在他手上就跟烫手山芋似得。”

  寄奴说道:“大叔是个仗义之人。”

  白岫点了点头,认同了她的说法,“这样的好人确实难得。一会我让元青把银子给他送过去,该谢的恩情还是得谢,别的也帮不上,只有给他银子作为报答了。”

  话音落下,却见寄奴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她:“怎么了?”

  寄奴解释道:“要说谢谢也应该是我去谢才是,怎好让老板娘出钱。”

  闻言,白岫却是往房中的椅子上一坐,轻轻靠在扶手上,把弄着手中那五两银子,“怎么,你可是我四季青的人,这才去了臻萃阁几天啊,就如此生分了。改日我得好好问问柳益,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才会让你变成现在这样。”

  寄奴听她这么一说,却是不知该如何作答才好。

  白岫见她露出了为难的模样,忽而大笑起来,“哈哈,我逗你呢。你别担心,我才没那么无聊管你们俩的事情呢。不过说实在的你再怎么说也是我四季青的人,也就是我的人,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,要报什么恩,我都要替你分担的。”

  “可是......”

  “别可是了,还是看看柳峥如今情况如何了吧。”

  寄奴心中有些感动,她暗自下决心,如果白岫有需要她的地方,她必定义无反顾地去做。

  白岫站起身来往床边走去,瞧着柳峥微微皱着眉头,脸色涨红,看来着实醉得不轻。

  她回过头来询问寄奴道:“你可知他这是怎么一回事吗?”

  寄奴摇摇头道:“不知。柳峥是喝不得酒的,以前从未见他喝过酒,更别说喝醉酒了。”

  她见床上躺着的人难受的模样,心里便有些担心和忧虑。

  虽说他们已经没有了关系,也没有了联系,可是她内心并不希望看见柳峥出事。

  白岫想着,一个滴酒不沾的人如今却是烂醉如泥,只怕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才会如此吧?

  “他这样倒像是借酒消愁之人才会有的模样,这段时间能让他如此的,也就柳家人被状告之事了。他作为柳家的长子长孙,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家人被关进了大牢,想必心中苦闷得很吧。”

  “可柳家的案子不是还未判决吗?”

  寄奴早已知道柳家被告之事,有意无意地也听别人说了不少在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,可是她却没有听到过柳家将要被如何裁决的消息,柳峥怎么就会苦恼成这样了呢?他不是应该想办法把人给救出来吗?

  白岫看着床上之人,缓缓地说道:“我想,他应该是觉得自己没有本事,想不到办法去把自己的长辈救回来才会如此苦恼的吧。”

  陈大人虽然没有为柳家的案子做出判决,可是他在这短短几日内又收到了许多人的状词,这回就算不会把柳家判个大罪,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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