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务员领着他们到了包厢门口，包厢门刚推开，慕锦时就听到那李有才的声音了：“慕总，你迟到了，可得罚一杯！”
慕锦时笑了一下：“李总，我们约好了十二点，我可没有迟到，是您早到了！不过让您等我们，是我的不对，这杯我先干为敬！”
她说着，爽快地接过李有才手上的那杯白酒。
她来之前就喝了点牛奶，白酒下肚，有些火辣。
慕锦时态度爽快，李有才也不敢多为难她，视线就落到她身后的方晓彤身上。
慕锦时前些年在酒桌上早就练了一身的本事了，她能说会道的，将李有才夸成谦谦君子，李有才倒是难得少敬酒了。
一旁的方晓彤也谨遵她的教诲，有酒上来她也不扭扭捏捏，只是前两杯一下子就喝了了，后面李有才的人想要敬酒，就有些困难了，毕竟人家一开始给了你面子，今天是来谈合作的，又不是谁求谁，自然不好意思太过分。
李有才人精似的，知道慕锦时不简单，给秘书打了个眼色，前半场融洽得很。
慕锦时喝得不多，方晓彤喝了两杯，大概是酒量不是很好，脸有些红了。
她看到方晓彤这个样子，想早点离场。
李有才看穿了她的想法，有点赖皮：“慕总，你刚才说的那块，我还不是很明白，你能再说说吗？”
慕锦时点了点头，言简意赅地重新解释了一遍。
说完之后，她偏头看了一眼方晓彤，见她已经醉了，眉头皱了皱，但转过头，又是笑了起来：“李总，不好意思，我下午还有个会议，今天就先到这儿吧！我得先退场了，这杯就当是我给您赔罪了！”
她说着，不等李有才开口，一饮而尽。
李有才笑眯眯地看着她：“慕总，你这秘书，好像醉了，我刚好在这儿有个房间，不如让她休息一会儿，我回头就把人给你送过去。”
方晓彤没完全醉，她只是第一次喝白酒，人有些晃。
听到李有才的话，她有些慌，下意识地伸手在底下捉了一下慕锦时的手。
这样的事情，慕锦时碰到过好机会。
双方是合作关系，一般李有才开口说到这个份上了，对方都会识趣地将人留下，一个下午之后，公司最多就给人点钱，事情算是过去了。
慕锦时知道女性在职场上的艰难，她从前创办栀子的时候，好几次就差点出事。
方晓彤是她带来的，她不可能让她留下的。
她脸上的笑意收了收，看着李有才，皮笑肉不笑：“李总，小姑娘今天刚来上班我就把人弄醉了，说出去可不好听！我这秘书可不好找，这我带来的人，我自然得亲自带回去！李总的好意我就心领了。”
她话刚说完，李有才的脸色就不是很好，看着她也是皮笑肉不笑：“慕总这是不放心我了？”
“李总这是哪里话？小姑娘她刚上班，本来就胆子小，我这不是怕她喝醉了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吗？”
一番交锋，李有才估计是觉得慕锦时自己就是个女的，这样子不给他面子。
他直接就发火了：“说来说去，慕总就是不信任我们！既然这样，我看这合作，也不必继续下去了！”
慕锦时冷着脸：“既然这样，我也无话可说了。”
她说着，偏头看了一眼方晓彤：“能走吧？”
方晓彤看着她，点了点头。
慕锦时伸手扶着她，两个人出了包厢。
李有才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落面子，他打了个眼色，让秘书去追认人。
慕锦时刚出了门口没多久，李有才的秘书就过来了。
她皱着眉：“吴秘书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慕总，何必呢，我们李总也是好意，你这样，弄得大家以后都不好见面。”
“既然不合作了，我想我跟你们也没什么以后了。”
她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，但是慕锦时是真的讨厌李有才这样的人。
两个人正说着话，李嘉明突然叫了她一声：“太太？”
慕锦时也是一怔：“李秘书？宋就在这儿？”
“宋总今天过来谈项目。”
李有才的秘书看到李嘉明叫慕锦时太太，整个人都懵了。
慕锦时点了点头：“我先回去了，你跟他说一声。”
李嘉明跟在宋就这么久了，哪里会这么轻易让慕锦时走了。
“太太，您稍等！”
他说着，转身就进了不远处的包厢。
很快，宋就就出来了：“你怎么过来了？”
“谈项目。”
宋就看到她手上扶了个人，眉头皱了皱，“怎么回事？”
李嘉明让人将方晓彤扶开，宋就走过去，直接就闻到她身上的酒味：“喝酒了？”
慕锦时点了点头：“不多，就两杯。”
她说着，见他眼眸有些沉，只好坦白：“白酒。”
这会儿，李有才人已经出来了。
他哪里知道，就谈个项目，居然还碰到宋就。
他更没想到，慕锦时就是宋就的妻子。
听到秘书的话的时候，他整个人都傻了，连忙跑出来，“慕总——宋总。”
看到宋就，李有才讪讪地笑了一下。
慕锦时淡淡地看了一眼李有才，“李总的意思我很清楚了，你不用再重复一次。”
她说着，看了一眼宋就：“你回去继续吃饭吧，我打车回去就行来。”
“我送你。”
他说着，强硬地牵过她的手。
李有才哪里还敢说话，站在包厢门口，整个人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。
李嘉明回去包厢做了一番解释，然后又记了记李有才这个人。
慕锦时现在的酒量，两杯白酒为难不到她。
但是宋就的脸色很不好，她也不敢解释什么。
上了车，他偏头看着她：“你不是说月经来了吗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那你还喝酒？”
“来晚了一点儿，酒桌上，又不是人人都是你。”
她说着，撇了一下嘴，看着他：“宋总，你这是冲冠一怒为了我？”
“呵。”
他冷哼了一声，“你倒是知道我生气。”
“我合作谈崩了。”
她说着，抬手揉着太阳穴。
“崩了就崩了，什么破合作。”
他想起刚才的那个人，脸色更不好：“那个人是谁？”
“李有才。”
“不认识。”
慕锦时忍不住笑了一下：“你用不着认识他。”
宋就看了她一眼，心里面已经盘算着让李嘉明去找人算账了。
途中，慕锦时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自己没事之后，宋就才冷着脸将她送回去瑞鑫。
方晓彤早就已经回到公司了，她刚从电梯出来，她白着脸趴在办公室那儿。
慕锦时从包包里面拿出解酒药：“吃点药，实在撑不住了，下午回去休息吧。”
方晓彤知道自己今天闯祸了，她刚毕业，瑞鑫虽然比不上科达那样的大公司，可是福利待遇各方面都是业内翘楚，她的同学削尖了头想进来，结果自己踩了狗屎运进来，她不想第一天上班就被开除。
她忍着眼泪，叫了一声慕锦时：“慕总。”
“怎么了？难受？”
“不是，我今天，闯祸了，明天——”
慕锦时一听就知道她想什么了：“别都多想，回去好好休息，我这儿还等着你来帮忙减轻负担呢！”
小姑娘第一天上班，没想到上司这么好，当场没忍住就哭出来了：“慕总，我以后一定好好工作的！”
“现在你还是先好好休息吧！”
慕锦时笑了一下，觉得这小姑娘是真的天真，还容易感动。
“我吐了一次，现在好多了。”
“行，你要是撑不住就回去，桌面上的那些资料，我也不急着要。”
说完，她就回办公室了。
宋就刚回办公室，李嘉明就将李有才的资料递给他了。
他翻了翻，冷哼了一声：“这么多的事情，就每个人吱声的？”
李有才做这种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，但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慕锦时那样，会为了一个员工而搅黄一个项目。
李嘉明斟酌了一下：“也不是没有，但是全都用钱压下来了。”
“那就用钱翻起来！”
他就不信，李有才能比他有钱！
慕锦时没想到今天的事情会黄的，虽然不后悔，但总是觉得有点遗憾。
她给方睿打了个电话，也没隐瞒，事情前后都说了个遍。
然而电话那头的人好几秒没开口的，她又等两秒，打算挂电话了，这时候，方睿才回她：“没事，这点小事，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了，以后不用特意跟我汇报。”
挂了电话，慕锦时有些哭笑不得。
她也不知道自己摊上这么一个上司，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晚上宋就很早就过来接她了，慕锦时抱着一叠文件下楼，宋就看到，脸又黑了：“你倒是敬业，慕总。”
她头疼：“宋总，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有钱的。”
他哼了一声，到底是没有说出什么养她的话。
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了，以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，公事是公事，私事是私事。
她在公司里面和在私底下，完全是两个人。
有时候他都怀疑，她是不是真的爱他的，怎么会有女人，把公事和私事分得那么清楚呢。
明明两个人一起出差，她倒好，非要订两个房间，机票非要一个头等舱一个经济舱。
想到从前的事情，宋就的心情更不好了，扯了扯领带：“我的公司也缺人，你为什么不回来？”
他说这话还有几分委屈，慕锦时挑了挑眉：“你的公司不就是我的公司吗？我在自己的公司打工，没意思啊。”
宋就：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