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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第十八章 坐九州宿眠帝王楼 统华夏功成千秋业(一)
且说立姓易容成秦舞阳模样,携樊於期人头随荆轲离开燕国,入秦行刺秦王,及至刺杀行动失败,秦王嬴政怒不可遏,寻根溯源,彻查此案,知一切都是燕太子姬丹捣得鬼,发誓血刃姬丹,命大将王翦立即进攻燕国,又派大将李信重兵增援,誓要最短时间内消灭燕国。王翦得秦王派兵支援,如虎添翼,势头更猛,二军汇合后,王翦为主将,李信为辅,大军猛攻燕国,与燕军连连厮杀混战,燕国本地僻人稀,十分弱小,兵力严重不足,又无知名大将统领,接连战败,渐渐不敌,燕国形势岌岌可危。
却说荆轲等人离开燕国之后,柳兰兰才从高渐离处得知情夫樊於期已死,柳兰兰闻讯悲伤不已,莫说樊於期为人如何不堪,在外面沾花惹草,对柳兰兰却是一如既往,情有独钟,不曾亏待于她。柳兰兰起初丧夫,被樊於期好心收留,从无尽苦海中解救出来,自那时起柳兰兰便已笃定心意,无论以后怎样,一生一时跟随此人,至死不渝。既知情郎亡故,柳兰兰芳心亦死,自去樊於期坟墓前拜祭七日七夜,说完情话,诉尽柔肠,而后回归家中,于星月之夜,尽情放纵一番,一杯毒酒下肚,随樊於期而去。
可怜柳兰兰风尘女子,却也这般贞洁高尚,本是苦命之人,犹如尘埃沙粒一世浮沉飘荡,如今魂归九泉之下,也算安得其所,只是她至死也不知情操被立姓曾经玷污。
柳兰兰既死,高渐离怜其忠贞,收其尸骨葬于樊於期坟墓之旁,喻以阴世比翼双栖,此事传将开来,燕国百姓亦感其悲壮可敬,无不颂扬泣歌,于是刻碑立传,于后人口口相传,成为千古佳话。
再说太子姬丹遣荆轲等人入秦行刺秦王,终日惴惴不安,恍惚半月有余,从秦国传来消息,荆轲被杀,此次任务失败,姬丹悲伤欲绝,又探听得知,原来秦舞阳临阵反叛,趁荆轲不备将他杀死,转而投靠秦王嬴政,才使自己苦心筹划计谋毁于一旦,姬丹悲愤交加,怒骇无比。姬丹自知那秦舞阳乃立姓假扮,虽不知立姓为何背叛自己,自忖昔日待立姓不薄,恼恨立姓无情无义。事已至此,姬丹只有悲天悯人,黯然自伤,又有何法挽回一切,眼看秦国大军来势汹汹,步步进犯,燕国如何能够抵抗,苦苦与秦对峙数月,秦军终突破重重防线,渡过易水,大军直逼燕都蓟城。
秦军猛攻勇战,不给燕国一丝喘息之机,杀进蓟城,蓟城军士苦撑数日,随即失守沦陷,燕军且败且逃,护送燕王喜和太子姬丹高渐离等人仓皇北上,一路逃至辽东。
却说秦王嬴政发兵攻燕,既已攻下燕都蓟城,余怒未消,记恨姬丹刺杀之仇,不许燕兵投降,下令将城中居民全部屠杀,以报往日仇怨。可怜无数无辜燕国百姓,惨死秦人刀剑之下,看那蓟都城中尸骨如山,血流成河,姬丹因一己私利,引祸全城子民遭殃陪葬,不知姬丹见此有何感想,心中是否有一丝悔意,所作所为是可悲还是可笑?
姬丹等人落败逃走,蓟城无数燕国臣民被蹂躏折磨,屠杀殆尽,战乱中高渐离舅舅高昌亦被流矢射中,逃跑时不甚绊倒,被马蹄踏为肉泥,而繁极一时,高昌一手经营的北国食府在战火中也被烧为灰烬,化作乌烟,战争过后,一切恢复平静,蓟城中一片硝烟,除了秦人士兵,更无一个站着的燕国子民,满城中毫无一点生气。
秦军屠城三日,未见姬丹身影,回禀秦王,秦王嬴政甚是不悦,命令秦兵全军出击,誓要取得姬丹首级,否则绝不罢休。王翦李信领命,整顿士气,稍作休息,继而率军全力追击燕国残余兵力,直至辽东苦寒之地。
其时燕军与秦苦战,及至败逃辽东,仅剩不到十万兵力,众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又见秦军穷追不舍,顷刻而至,看秦军气焰嚣张,来势汹汹,不由分说,上来就打,秦兵个个又都勇猛异常,骁勇善战,燕兵叫苦连连,全无斗志,与秦军一战,几乎全军覆没,剩下不到五千兵力,落荒而逃,众兵士又保护燕王喜众人,逃至深山之中,不敢露面。
燕军伤亡惨重,退路全无,有谋士议臣上告燕王喜道:“秦军攻打燕国,杀死都城中无数军民百姓,可见狠毒之心,此刻穷追至此,又全歼燕国主力,围困大王,不依不饶,此等天大祸事,全因太子行刺秦王而起,那秦王恼恨太子一人所为,迁罪大燕举国子民,无数人跟着遭殃,大王亦受其害,此事由太子而起,必由太子而终,唯今之计,只有杀掉太子,献出首级,或可平息秦王怒气,得到秦王谅解,大王才能保全性命,保住燕国”。
燕王喜闻语掩面而泣,自度燕军无力对抗秦国,祖宗几百年基业却要毁于自己手里,届时有何脸面去见列祖列宗,如要苟全社稷,却要拿亲生儿子性命去换,如何忍心,权衡利弊,徘徊良久,终狠了心,秘密派人杀死姬丹,看罢最后一眼,心如刀割,然后割其头颅,装在盒子里,命人送去秦营。
王翦得姬丹首级,思忖秦王大仇得报,已达目的,又见燕兵残弱势力隐居深山龟缩不出,燕军已强弩之末,不足为患,而秦兵远征而来,一路劳顿,此地又荒凉苦寒,天气恶劣,秦兵颇多染病,若秦军一直纠缠下去,颇费时日,与李信商量计议一番,于是应了燕王议和请求,罢兵息战,稍作整顿,率大军凯旋而归,捷报秦王。
却说姬丹为报私仇,苦苦隐忍数载,心胸如此狭隘,竟割他人头颅献秦王以谋其计,到头来大事不成,反而搭上了无数人性命,反遭报应,亦被割去头颅,落得凄惨下场,无奈命运弄人,着实可悲可叹。姬丹既死,高渐离心中徒觉凄凉,独自高歌一曲,不辞而别,悄然而去,从此不知所踪。
欲说秦与诸侯六国多年战争,韩国早亡,秦将王翦又连败赵燕两国大军,赵公子嘉逃代,燕王喜奔辽,两国皆是苟延残喘,名存实亡,不足为惧,秦征六国大业,自此完成一半,剩下魏楚齐三国战战兢兢,惶惶恐恐。
王翦不辱君命,杀姬丹泄嬴政心头之恨,又大败燕军,全胜而归,秦王嬴政喜不自胜,亲自出宫迎接王翦李信大军。嬴政念王翦之功,命人通报宫中王公大臣、卿侯爵爷,一应全部到场庆贺,大摆宴席,为王翦李信等人接风洗尘。
却说秦王嬴政诛杀郭开,郭开手下党羽四散,无人胆敢出面说情,余下收尾工作交由立姓处理,立姓清算旧账,又有赵高出谋划策,遂查封康恩府,将起初造谣凡有干系者一应法办严惩,奏秦王,大小百十号人被发配充军,一时间康恩府前冷冷清清。
此事平息,提邢侍郎立姓威信权势愈重,宫中再无人敢与之作对,虽外面战争激烈,秦燕两国打得不可开交,咸阳宫中倒是一片祥和,一连数月,立姓除了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琐事,闲暇之余,赏花玩月,浸悦风情,又经常与一众狐朋好友玩耍享乐,生活悠然自得,好不惬意快活。
立姓被秦王召见,抖擞精神,直往咸阳宫,将至咸阳宫外,已闻宫内喧哗嘈闹,人声鼎沸,尽皆欢愉兴奋之词,立姓命侍卫通报秦王,拂拭衣角,梳理面容,迈脚自入宫门。踏进大殿来,放眼望去,但见人影摇曳,觥筹交错,众人交头接耳,议论纷纷,偌大殿堂数十张方桌陈列,整齐有致,桌上摆放鲜花供礼、瓜果零食、美酒佳肴,看那百余号头脑人物,此时秦国位高权重之人齐聚在此,真乃百年盛事,大殿之上一片其乐融融景象。
立姓扫视场上群英,大多认识,瞅见那边好友王贲,与众人谈笑风生,指点挥洒,边上有一年长之人,虽胡须斑白,皱纹粗糙,却体态稳健,傲骨铮铮,看他眼中尽是刚毅之色,脸上犹存风霜沧桑,却无半点苍老迹象,众人环绕其侧,慕仰崇拜,寻思自是王贲其父,大将军王翦,微微犹豫,分开众人,朝那边走去。众人大都识得立姓,见他走来,执礼微笑问候,立姓一一回应。
却说秦王嬴政召群臣赴宴,此刻稳居大殿中央,端坐龙椅之上,看殿下群臣蠕动,兴高采烈,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笑容,大殿之上热闹非凡,颇感欣慰,时辰已至,朝群臣朗声道:“大家都都齐了吧”!
众人听闻秦王问话,忙止了喧嚣,环顾左右,齐声道:“臣等俱已到齐”。
嬴政挥挥手道:“好,诸位爱卿请坐”。
众人道:“多谢大王”,各归其位,立姓坐于王贲之旁。
嬴政见众人落座,笑意盈盈道:“寡人今日召众爱卿前来,乃是为大将军王翦庆功,王爱卿消灭燕国,如今荣胜归来,寡人十分高兴,心中欢喜得很呐”。
人群中王翦忙起身拜道:“大王过誉微臣,臣愧不敢当,今日胜利全仗大王鸿福庇佑,雨露恩泽呀”!
嬴政笑道:“爱卿过谦啦,爱卿不遗余力,接连扫除赵燕两国,居功至伟,劳苦功高,世人无不知晓啊”。
众人附和道:“大王圣德仁慈,大将军功绩卓著”。
立姓隐在人群之中,因王贲之故,亦十分钦佩王翦壮举,赞道:“大将军精忠报国,碧血丹心,令世人钦佩,当真大秦之幸啊”。
王翦听人夸赞自己,看看这人十分眼生,心想本是同僚,抱拳应道:“阁下过奖了”。
嬴政见二人对话,开口道:“王爱卿,这位是提邢侍郎立姓,昔日寡人受难之时,多亏了他出手相救啊”。
王翦长年征战在外,心忧国家安危,宫内之事所知甚少,但当日荆轲行刺秦王此等大事,自是有所耳闻,听说那日救下秦王之人乃是一名侠士,不料竟是眼前这位年轻人,啧啧称奇,赞道:“原来阁下便是提邢侍郎,华少府主,老夫早闻卿爷英雄事迹,昔日卿爷忠心护主,大战歹徒,老夫好生钦佩啊”。
立姓忙道:“大将军折煞在下了,大将军战功赫赫,为国争光,声名远播四海,而在下碌碌无名之辈,比起大将军差的远呐”!
王翦道:“承让承让”。
立姓道:“幸会幸会”。
嬴政既已引见二人认识,缓缓开口道:“寡人本心无大志,自即位以来,本打算偏安一隅,苟活一世,不敢遗忘先辈志愿,谨守祖宗基业,终日勤勉自省,未有一刻懈怠。因见山东六国不安现状,野心勃勃,气焰猖狂嚣张,发兵屡犯我大秦河山,天下生灵饱受涂炭之苦,世上万千百姓尽遭荼毒杀戮,以致烽烟四起,哀嚎遍野,此等祸乱之事,伤天害理,有悖人伦,寡人见此惨状,痛心疾首,祈愿尽早结束战乱,天下一统,还黎民百姓一个太平盛世。值此危难之际,幸有列位有志之士挺身而出,不畏艰难,为民请命,言语慷慨激昂,感人肺腑,寡人于心何忍旁观天下苍生罹难,哪怕献出一份绵薄之力,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。寡人自起兵以来,与诸国混战百余次,无数大秦勇士流血牺牲,所幸苍天不负,神明眷顾,时至今日,已经灭掉三国,寡人甚感欣慰啊”。
众人歌颂道:“大王心系天下苍生,真是菩萨心肠,望大王早日得偿所愿,华夏一统,天下归心”。
嬴政罢手,叹道:“哪有那么容易说说就行了,虽然今天我们拿下了韩赵燕,仍有其余楚魏齐三国环伺在侧,虎视眈眈,他们见我大秦雄心壮志,吞并三个国家,已有所警惕,为求自保,势必会联合起来,合力对抗我大秦,唉,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,仗不好打了”!
忽有一人道:“大王不必担忧,大王既能消灭三国,余下三国自然也能征服”,众人瞧去,开口说话之人却是刚从燕国陪同王翦征战回来的李信将军。
嬴政望望李信,急切道:“哦,李将军这么有信心”?
李信道:“依臣之见,楚魏齐三国乃是一盘散沙,不值一提,即便联合起来,也是乌合之众,不足为惧,大王根本无需焦虑,只要派大秦铁骑兵临城下,三国军队定然吓破胆子,不战而降,管保马到成功”。
嬴政道:“依将军之言,该怎么攻打三国呢”!
李信道:“余下三国之中,魏国地处中原,就在大秦眼皮子底下,国君昏庸无能,国内无甚明辩之士,大王若要灭魏如同踩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;齐国遥距东海之滨,国人不思进取,贪图享乐,早已丧失锐气,不堪一击;只剩下楚国勉强有点实力,可以一战,依臣之计,可集中秦国兵力先对付楚国,一举拿下楚国之后,给魏齐两国一个下马威,唬得魏齐胆寒,两国势必会乖乖投降,大王那时不战而屈人之兵,天下一统,有何不可”。
嬴政见李信豪言壮语,信誓旦旦,颇为心动向往,毕竟关乎千秋成败大计,微微冷静,询问王翦道:“王爱卿,你怎么看呢”?
王翦本躲于人群,一言不发,听秦王问话,沉吟道:“以老臣看来,李将军之计倒也可行,只是楚魏齐三国多年来休养生息,养精蓄锐,国力犹存,特别是楚国,处江南鱼米之乡,土地肥沃,幅员辽阔广袤,大王如要攻打楚国,须得谨慎行事”。
嬴政道:“是啊,前路荆棘丛生,困难重重啊”。
王翦道:“事在人为,只要我大秦上下万众一心,最终胜利必然属于我们”。
嬴政缓缓道:“那依将军看来,秦国与楚作战,出动多少兵力才能拿下楚国”!
王翦微微犹豫,沉声道:“六十万”。
嬴政闻语一惊,暗道:六十万,那几乎是秦国所有兵力了,如要被他全部带走,国内可就十分空虚了,徘徊不定,疑惑道:“六十万,未免也太多了吧”。
李信突然道:“臣只须二十万兵马”。
嬴政闻语惊道:“李将军,你是说只须二十万兵马便可消灭楚国”?
李信道:“不错,大王只须拨给臣二十万兵马,不出一年,臣定可扫平楚国”。
嬴政道:“李将军会不会太草率了”?
李信昂然道:“军中无戏言,请大王相信微臣,臣若灭不掉楚国,甘愿提头来见”。
嬴政踱步,缓缓道:“王将军,你可能统领这二十万兵马灭掉楚国”。
王翦道:“臣恐怕不行”。
李信自度此次灭燕全是自己功劳,如今却被王翦抢了去,心中很不是滋味,乘机讥道:“王将军老矣,竟如此畏战”。
王翦微笑,对嬴政道:“李将军后生可畏,胆魄过人,老臣苍老之躯,无法相比,臣请告老还乡,躬耕田林,还望大王应允”。
嬴政思忖:这李信在灭赵、燕之时出过大力,未尝一败,军功赫赫,也算是颇会用兵打仗,倒不是庸夫脓包,而王翦在外征战多年,心已沧桑,所谓英雄迟暮,壮士暮年,不免心生胆怯。那楚国虽然地大物博,多年来与我大秦数次较量均是惨败,早已不堪一击,一蹶不振,如今王翦却要领六十万大军去攻打楚国,若要胜了还好,若他临阵倒戈,反叛大秦,那可如何是好,岂非自掘坟墓,正是人心隔肚皮,不可不防。如今天下局势明朗,倒不如让李信领兵前去,秦国也好保存国力,以防谋变。王翦一生征战,对大秦倒也忠心耿耿,不如随了他的意,放他回去,也算两全其美,念及于此,朗声道:“寡人本想请王将军领兵征伐楚国,为大秦再次扫除障碍,将军却是不肯”,叹口气道:“好吧,王将军在外征战多年,为大秦立下汗马功劳,劳苦功高,想必十分劳累困顿,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,爱卿既然有心归隐,寡人怎能不允,你就回去颐养天年吧”。
王翦拜道:“多谢大王成全”。
却说王贲在一侧观摩局势,见父亲突然提及隐退,甚是不解,攻楚机会被李信抢了去,甚是不忿,私语王翦道:“父亲,你怎么把攻打楚国的机会荣誉让给了李信,白白便宜了他,刚才他言语排挤您,您没看到吗,怎可让小人得志”?
王翦淡然道:“言语之间一点冲突,算得了什么,何必放在心上,儿子呀,你要心胸开阔”,又道:“你还不懂,他其实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,为父这是审时度势,明哲保身呀”。
王贲疑惑道:“父亲何出此言”?
王翦悠悠道:“楚国建国数百年,文脉深厚,国基稳固,曾经称霸中原,雄视天下,虽然近些年有些没落,实力仍不容小觑,百足之虫死而不僵,况且楚国地貌复杂,国土辽阔,打起仗来,加上魏齐两国相助,如要灭之谈何容易?李将军年少轻狂,豪言二十万兵马便可拿下楚国,实在是太过莽撞了”。
王贲笑道:“原来如此,还是父亲老谋深算,李信太年轻了,吃亏的定然是他”,又道:“那父亲却为何一定要隐退呢”?
王翦叹道:“凭为父多年领兵征战经验,如要灭楚,旷日持久,须倾全国之力,非六十万军队不可,如此一来,动摇国本,为父手握重兵,大王猜忌心重,必然忌惮于我,如何能对我放心。为父既已表露此意,大王已然疑心于我,只须我统领二十万兵马,可为父深知这是万万不行的,到头来一定会惨败,为父却没有选择余地,怎能拿二十万条秦国人命开玩笑。大王倚重笃信李将军,我自知劝说无用,大王无论如何不会改变心意,如要纠缠下去,功高震主,反而加重大王疑心。国家患难之时,正值用人之际,我若与李将军苦苦相争,就算不会两败俱伤,李将军定然会记恨于我,惹世人耻笑,倒不如及时退让,既消除了大王心头忧虑,也让李将军一展身手,大家也落得个一身轻松,何乐而不为”。
王贲感慨道:“父亲急流勇退,拿得起放得下,孩儿却贪图功名,实在羞愧啊”。
王翦道:“贲儿,你还年轻,不必自责,咱父子都是为大秦着想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,有这份心就够了”。
王贲道:“谨遵父亲教诲”。
王翦徐徐道:“我料定李将军这一去,不久便会大败而归,那时秦王必然还会相邀为父出山,这是为父不愿看到的,这样吧,贲儿,你可求大王让你领兵侵袭魏地,扰乱楚国后方营地,扫除秦国后顾之忧,意在随时全力支援协助李将军队伍,凭你的军事才干,就算拿下整个魏国也未尝不可,那时就算李将军落败而归,也不算无功而返,秦国也不至于一败涂地”。
王贲道:“父亲所言极是”,转而拜秦王道:“大王,臣愿领兵攻打魏国,与李将军一同为国争光”。
嬴政忽闻王贲之言,寻思已经罢了王翦职位,再拒绝王贲请求令其父子难堪,王氏家族脸上无光,便道:“王将军此言当真”?
王贲决然道:“正是”。
嬴政道:“王将军一心建功立业,可喜可贺,你要多少兵马”!
王贲道:“十万兵马即可”。
一言既出,群臣哗然,纷纷侧目,难信他领十万兵马便敢攻打魏国,李信亦在心里冷笑:“小子不知天高地厚”。
嬴政闻语颇为高兴,心中稍一权衡,道:“好,寡人就给你十万兵马”,又笑道:“我大秦有李将军,王将军这等栋梁之才,何愁不得天下”,又道:“寡人封李信、王贲为大将军,副将自选,各攻楚魏,寡人在这咸阳宫中静候二位将军早日凯旋归来”。
李信王贲道:“多谢大王,臣等定不辱使命”。
王贲慨然道:“臣若要攻魏,须得越过楚国北方十余座城池,臣愿以身请命,率先出兵,待拿下楚国这些土地,讨个好彩头,也好为李将军腾路,解除李将军后顾之忧”。
嬴政欣然道:“王将军胆识非凡,如此最好不过了”。
李信不悦道:“臣自能扫除屏障,何须王将军费心”。
嬴政道:“二位将军无须争了,就按寡人说的办,这件事就这么定了”,又道:“今天本是祝贺王翦、李信两位将军灭燕归来,普天同庆的好日子,打仗之事暂且放一放,来,大家为两位将军举杯,今日众爱卿放开痛饮吧”。
便是歌舞招展,灯光摇曳,众人早已饿得肚子呱呱叫,风卷残云般将美味佳肴一扫而净,又是美酒下肚,醉生梦死,如此在神仙梦幻中流连忘返,夜深才尽兴而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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