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不起！
当这三个字刚刚出现的时候，黄芊玲脸上的表情瞬间阴暗到了极点。
只是这三个字，黄芊玲就已经知道了我给出来的答案是什么。
我不想伤害女孩子，真的不想，在我心里面打女人，让女人流泪，那是人渣才会做的事情，我从小打架斗殴什么事儿都做，但是爷爷教育我，唯一不能做的就是打女人。
男子汉大丈夫，不管女孩子做了啥，都不能对女孩子动粗，不能让女孩子流泪。
可是现在，我却是要伤害眼前这一个女孩儿了。
如果不是我身上背负的那么沉重的债务，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男生，或许我立马就会答应下来，可是，我做不到。
黄芊玲的牙齿微微咬着自己的嘴唇，阴暗的脸色当中，那一双眼眸依旧是非常的明亮，一双眼睛盯着我。
“我很感激你能喜欢我，真的。”我默默的说着，在心里面斟酌着言语。
“说实话，也不怕你们笑话，我杨辰活了这十八年，还是第一次有女生告诉我说喜欢我的，真的，我心里面真的很感动。”
“说真的，当你说你喜欢我的时候，我虽然很惊讶了一下，但心里面更多的是一种狂喜，居然真的有女孩子会喜欢我，我真的是想象不到。”
“但是，我还是不能答应。”我苦笑着说道。
黄芊玲犹豫了一下，小声问道：“能告诉我为什么吗？”
我的眉头稍微皱了一下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我不能答应黄芊玲，如果我们交往的话，先不说我能不能背负起来这一个责任。
单单苏紫妍那边就不好处理，肯定瞒不住的，苏依依苏芊芊肯定会知道。
跟苏紫妍之间的协议，更像是一个紧箍咒一样拴在我身上，只要那一个协议还发挥效力，我就不可能跟任何一个女孩子交往，最多只能是保持着地下的关系。
但是，黄芊玲也不可能是接受那种地下关系的女孩儿。
眼瞅着现在的气氛有些僵硬，旁边的薛宁宁有些煎熬。
薛宁宁和黄芊玲是好朋友，当听到黄芊玲喜欢我，要向我表白的时候，薛宁宁也是在旁边不断的打气，支持，希望能促成这一对。
只是没想到最终居然会变成这种结果。
“要不，你们先试着交往一段时间呢，说不定就会感觉挺不错的呢？”薛宁宁瞪大着一双眼睛，看着我和黄芊玲，小声建议着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我摇头。
虽然我的这种直截了当，可能会对黄芊玲造成伤害。
但是如果我拖拖拉拉藕断丝连，给黄芊玲希望，最后再来一次绝望的话，或许会伤害黄芊玲更深吧？
在这种情况下，或许还是快刀斩乱麻好一点吧？这样应该是对黄芊玲伤害最小的一种方式吧？
我在心里面选择了一种对黄芊玲伤害最小的方式。
“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我静静的说道，这可能是拒绝女孩子表白，最直接的一种方式吧。
但是，同样的，也是最残忍的一种方式。
果不其然，黄芊玲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，脸色发白。
黄芊玲小声问道：“是谁？是林雪樱吗？”
“我看你们两个人课堂上好像很亲密来着。”
我说呢，上课的时候感觉好像有人看着我，当时没看到是谁，居然是黄芊玲。
我摇头：“不是，我跟林雪樱只是很要好的朋友，毕竟在我来学校的第一天，林雪樱是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，在我跟郭傲发生冲突的时候，也是林雪樱去苏芊……苏老师那里给我作证，说是郭傲他们先骂我的，所以我心里面对林雪樱很感激，但那不是爱情的喜欢。”
怎么说呢，更像是一种知己一样的存在吧。
在林雪樱面前，我可以没有丝毫的顾虑，想说啥就说啥，相当放松的那种感觉。
“那是苏依依？”
“拜托，千万别瞎说，苏依依她妈会杀了我的。”我苦笑着说道。
“那究竟是谁……”
“抱歉，我不能说，这是我的秘密。”我默默的说道。
“她不知道吗？”
“嗯，如果知道的话，或许会让她有些难办吧。”在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我的脑子，几乎是不受控制的闪过了几个人的脸庞。
或许就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喜欢的是谁吧，对我来说，这只是一个拒绝告白的借口而已。
“你还真是关心她呢。”黄芊玲柔柔的笑了一下，说道：“那应该是一个很温柔很漂亮的女孩子吧。”
“很羡慕呢。”
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现在黄芊玲所说的这些话，此时此刻，不管我说些什么，似乎都显得格外的多余，只会加重黄芊玲心中的伤痕。
至于薛宁宁也不说话了，没有喜欢的人还好，可是已经有了喜欢的人，在这种情况下，谁也无法继续去强迫两个人交往啊。
“呐，杨辰，你做我哥哥好不好？”黄芊玲突然冷不丁的说道。
“哥哥？”我眨巴着眼睛，想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跳到哥哥这上面。
“是啊，我这么皮实，惹是生非的，总是招惹麻烦，如果有一个哥哥的话，以后就能护着我了，嘻嘻。”黄芊玲笑着说道。
我也笑了：“好啊，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，我帮你收拾他。”
如果黄芊玲觉得这样就好的话！
“嘻嘻，哥……”
“嗯，乖。”
“哥……”
“嗯，啥事儿？”
“你的肉丸子给我吃……”黄芊玲笑眯眯的说道。
我立马摇头：“不行，我最喜欢的东西哎，专门留到后面的……”
可是我的话还没说完，黄芊玲已经眼疾手快的将我的肉丸子给抢走了，送到嘴边，咀嚼着：“切，那么小气，哥哥就该让着妹妹嘛……”
我无奈苦笑，不过看样子黄芊玲好像真的没有因为这个事情受到太大伤害，我也稍微安心了一点。
可是很快，我就感觉好像有些不对劲儿。
下意识的抬起头，只看到黄芊玲的脸上浮现出来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想笑，那眼泪却是止不住的顺着脸庞滚落下来，滴落在桌子上面，就好像针扎在了我的胸口。
我是个人渣啊……
小小的身子不断的抽搐着，两只手不断努力在脸上擦拭着，可是那眼泪完全止不住。
“怎么回事儿啊……”
“明明说好了，就算是不喜欢我也没关系的。”
“明明都决定了，就算是被拒绝了也不能哭的……”
“这个样子，应该很丑吧……”小声的抽噎着，那种声音更是让我感觉极度的难受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哥哥没错的……”黄芊玲勉强抬起了脸庞，依旧是那一种心酸的笑容：“哥哥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哦。”
“其实，这都是我的计划啦，先从哥哥妹妹开始嘛，以后慢慢亲近了，说不定就成了……”
伴随着那不断坠落的泪水，是一张惨然的脸庞。
“其实，我很奸诈的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