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晚上睡前忘了调静音,大早上我迷迷糊糊的接了个电话,电话那端的齐楚语气焦急的问:

“路路,现在都快十一点半了,民政局十二点下班,你在哪儿呢?”

民政局十二点下班和老娘有毛线关系。

我心里嘀咕了一句,很快就察觉不对劲,睁开眼一看,妈妈咪呀,我还以为昨晚上做了一场梦,结果傅少川果真躺在我旁边,地毯上有一堆皱巴巴的纸,而我...

和他...

我就说昨晚上睡觉咋那么不舒服,平时我一个人睡一张一米八的床,浑身舒畅,现在被那么大一坨肉给占了一大半,怪不得我在梦里都觉得自己被束缚住,想翻个身都难。

“路路,你是不是还没起床?”

我刚好忍不住的打了个哈欠,齐楚焦急的语气再次催促了起来。

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顿时在我的脑袋里清晰的放映了一遍,我确实喝了很多的酒,但我没醉,我跟齐楚说的那些话...

他竟然当真了!!!

我呵呵了半天,才挤出一句:“王子,我这也没爬起来,要不我们换成下午?或者明天?”

齐楚语气很平缓的安慰我:“没关系,那就等你有时间再说,我下午还有事,你先睡吧,记得吃饭。”

挂完电话后,我顺了顺心口,傅少川冷不丁的睁开眼酸不溜秋的回了我一句:

“下午?明天?你就这么想找个人领证结婚?”

我踹了他一脚,可惜他太壮实,我根本就踹不动他:“我就是想结婚领证怎么了?你有意见吗?有意见也请你保留,睡够了没?睡够了麻溜的给老娘滚出去。”

傅少川翻个身将我压住:“你这么美,睡一晚上怎么够,起码的睡上一辈子,路路,以后别喝酒了,喝酒伤身,我问过杨医生,她说引产对你的伤害特别大,你以后要好好保养身子,我给你买套房子吧,再请个保姆照顾你。”

我冷笑一声:“哎哟喂,这算是傅总要送给我的结婚贺礼吗?”

傅少川捏住我的鼻子:“你想什么呢?你想结婚,你跟我说啊,我们现在就起床去领证。”

还真敢口出狂言,我伸手向他:“户口本拿来我瞧瞧?傅总,你可能不太懂我们中国的法律,现在是一夫一妻制,你已经娶了一个小娇妻了,再跟我领证,你就不怕坐牢吗?”

傅少川突然从我身上离开,将我也一把拉起正襟危坐:

“对于这件事情,我想我有必要好好跟你解释一下,你听不听?”

我扑哧一笑,逗他:“你是不是想让我和一般的小姑娘一样,傅少川,你这件事情必须要跟我解释清楚,好,你听我解释,不,不,我不听,我不听。”

傅少川笑的前俯后仰:“你这样一人分饰两角,还真有小女孩的可爱和刁蛮。”

我呸了他一口:

“老娘刁蛮也就算了,可爱这种词语用在我身上不合适,不是说好要解释吗?来来来,我坐等你的解释,老娘就看你上嘴唇碰下嘴唇能说出什么花来。”

傅少川探头问我:“那你喜欢什么花?”

我白了他一眼:“女人花。”

傅少川笑的两眼都弯成了月牙:“你这朵女人花还是需要男人来灌溉,既然你愿意听我解释,那我就告诉你一句话,这辈子,我傅少川的户口本上只会出现一个人的名字,那就是你张路。”

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狂妄自大的男人,姑奶奶还真不信这个邪。

“你确定?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你可别出尔反尔打自己的脸。”

这句话虽然夸张的成分太多,但听起来却还是很顺耳。

都说女人是个耳听爱情的生物,连我都不自觉的会被这些永远不可能实现的情话给吸引。

傅少川伸手右手小拇指:“不信的话我们来拉钩。”

我呵呵两声:“幼稚。”

看一看时间,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,我将傅少川推倒在床,用空调被蒙住他的脑袋:“本宫要起床了,非礼勿视,否则老娘把你的两只眼珠子给挖出来。”

傅少川捂在被子里大笑:“你都被我吃干抹净了,还扭扭捏捏做什么?”

我才懒得搭理他,阳台上晾着我昨天穿的衣服,还有之前没有洗的,这段时间洗衣机坏了,我又是个比较懒的人,除了内衣裤之外,其余的都乱七八糟丢在沙发上,没想到我一起床,发现整个房间一尘不染,我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,总感觉自己走错了房间一样。

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,傅少川围着曾黎送给我的围裙在厨房里煎鸡蛋,我裹着浴袍走过去好奇的问:

“这鸡蛋还没坏吗?好像放了很久了的。”

我要是没记错的话,这应该是去年的鸡蛋了,大半年过去这鸡蛋都能孵小鸡了吧。

说起来这家里的余粮还是曾黎来看我的时候给我准备的,不用下厨就能吃的我都已经解决了,剩下这些需要我动手来做的都浪费了。

傅少川从围裙里掏出一张纸来:

“你没看到这个吗?”

一张字条!

我惊讶的接过来一看,竟然是关河写的,说是好久没有我的消息,所以从曾黎那儿拿了我家的备用钥匙,给我在冰箱里放了吃的。

“一共有十来张字条,应该是每隔半个月就给你送一次吃的,看来你的魅力还真是不小,这个男人应该喜欢你很久了吧,是谁呀?”

字条上没留名,但我认识关河的字,他就是一五大三粗的汉子,写的字却秀气的跟个妹子似的,而且那些横竖比划都喜欢弯弯曲曲的写,所以他的字迹很好辨认。

这件事情曾黎没跟我说,虽然曾黎以前也总是给我买吃的送来,但她知道我出去一段时间,应该不会给我送吃的,这应该是关河的自作主张,我心里哀叹一声,郎有情哟,可惜妹无意。

“是谁跟你有关系吗?多做事少说话。”

我将字条全部都拿了出来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,如果这些字条被童辛看到了的话,估计他们情侣之间又要大闹一场了。

傅少川摁了一下我的脑门:“你老实交代,这个频频给你献殷勤的男人是谁?”

我冷哼一声:“喜欢老娘的人多了去了,你算老几?”

走出厨房回到卧室,我换了一套运动服,轻轻松松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吃的端过来,但我也很惆怅,回来之后我还没跟关河见过面,拿着手机想给他发条信息道声谢,又怕信息会被童辛看到了误会,思来想去,我在群里大吼一声:

“本宫明天要请客,你们都得到场。”

关河是第一个回我的,直截了当的问:“又失恋了要好好庆祝?”

童辛第二个,跟关河的语气一样:“又丢了工作是吧?”

这些人都已经很了解我的个性了,失恋和失业对我而言真的比家常便饭还家常便饭,所以他们都不像我第一次失恋和失业那样的关心我了,对我这种动态已经司空见惯。

只有曾黎还算有良心的问了我一句:

“新老板太丑被你给炒了?”

我哈哈大笑:“我跟新老板缘分已尽,所以我们明天老地方见。”

说起新老板这个问题,我丢下手机跑到厨房,对着傅少川吼了一声:“曲莫寒那个王八犊子欠我的工资,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?”

傅少川低头亲了我一口:“杯水车薪能用来做什么?你有了我就等于有了全世界,你去客厅等着,厨房油烟味重,会损害你的皮肤的。”

有钱人就是不一样,下个厨都有讲究。

我拍了他一掌:“我知道你有钱,虽然这么点工资不够你一顿饭钱的,但那是我的血汗钱,属于我的钱,一分都不能少,不属于我的钱,那当然是多多益善啦。”

傅少川柔声唤了我一句:

“守财奴。”

这种感觉竟然很美妙,穿着围裙的傅少川就好像一个普通的男人,没有出身豪门的那种贵气,也没有陈香凝身上那股谁都看不顺眼的傲气,这样的傅少川仿佛和沈洋一样,只是一个需要为了生活奔波的男人。

他做的早餐味道棒极了,色香味俱全,更重要的是他在一旁看我的眼神,那种宠溺一目了然。

“喜欢吃的话我每天早上都给你做,好吗?”

我吃完最后一口,擦擦嘴吐槽:“你这是变着法的耍流氓,傅总,你这法子太老套了,出身贵胄难道就没有点稀奇的泡妞之法吗?”

傅少川向我勾勾手指:“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泡妞的吗?要不要今天我带你去尝试尝试。”

正好我今天没事,我点点头:“好啊,那我们第一站去哪儿?”

跟着傅少川出来,第一站真的是吓坏宝宝了。

烈士公园有个游乐场,我以前和曾黎来过,但我们玩的都是过山车和大摆锤,最多是心里难受一些罢了,可傅少川带我去玩狂呼,我张路还真没怕过什么,但这个狂呼实在是太吓人,起初当我上升到最高处的时候,能够看到烈士公园的那个湖面,风景是真优美啊。

但这个该死的狂呼一转动起来的时候,我真是被吓坏了。

三百六十度高速旋转啊,整个人的失重感特别的强,傅少川竟然很冷静的问我:“怕吗?”

我哪有时间回复这个该死的问题,全程我都在狂叫,等下来之后,我两条腿都瘫软了,半点走动的力气都没,脸色苍白到我自己都吓了一跳:

“傅少川,你个王八犊子,你是故意整我的吧?”

傅少川窃笑着搂着我的腰:“你不是号称张大胆的吗?就这么点小把戏就怕了?这鬼屋你还去不去?”

鬼屋我还真是不怕,尤其是烈士公园的鬼屋,那都是给小孩子玩的,大人走进去一点感觉都没有,但是狂呼把我的兴趣都勾起来了,于是我怂恿着傅少川把所有的娱乐项目都玩了一遍,每一样是他怕的,我只有悻悻而归。

第二个项目就是逛街了,我玩了半天累的跟孙子似的,他倒是起劲的很。

我自觉无趣的问:“傅少川,你到底怕什么?”

傅少川在我耳边轻声说:“我怕的多了去了,我怕你不快乐,我怕你受伤害,我怕你不爱我,我怕你离开我,这么说起来,起码有千千万万件我怕的事情。”

说一千道一万就离不开油嘴滑舌四个字,这种傅式情话乍听之下很甜蜜,听得多了真觉得他虚伪。

没办法,我就是一个这么不解风情的女人。

说到逛街,每个男人都怕的要命,但今天却成了我怕的要命,傅少川上辈子肯定是一个裹脚女人,这辈子好不容易有了一双大脚,他就要不停的走啊走逛啊逛,买起东西来更是疯狂的不得了。

逛到一半的时候,刘亮和两个助理突然杀了出来,我们加起来一共十只手,买的东西却根本提不动。

回到家之后,傅少川也不停歇,站在门口端详着我:

“路路,你确定这个小家不需要换了吗?”

我拿着抱枕丢了过去:“我的小家不需要换,但是你这尊活佛,我觉得我有必要换成一尊财神爷回来,那种只供奉就好的财神爷。”

好端端的一个家因为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回来,反而变得狭小拥挤了。

我丝毫没有大血拼的快感,这种花别人的钱买东西的感觉很不爽。

而且买东西最激动人心的就是刷卡的那一瞬间,有一种莫名的王者之范,我颓丧的窝在沙发里,可能是陈香凝觉得我是那种看上傅少川的财产的女人吧,所以花傅少川的钱让我觉得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不舒坦。

傅少川是个很细腻的人,我一拉下脸他就感觉到了,在我身旁坐下后搂着我说:

“你昨天晚上说的那个嗍螺,一定要去你朋友的老家才能吃到吗?”

我漫不经心的回他一句:“不一定啊,星城也有,一般的吃夜宵的地方就有,只是味道各不相同,怎么,你想吃?”

傅少川舔舔舌头:“我还真是想吃你说的这种嗍螺,要不,你请客,带我去尝尝?”

我一下子来了兴致:“说好的我请客啊,你可不许抢着买单。”

傅少川将自己的钱包掏出来打开给我看:“一张红色的都没有,你觉得我能买得起单吗?不过你会不会因为想报复我,然后借口上洗手间的时候把我扔在那里,自己吃完霸王餐就跑了。”

虽然我知道这是傅少川在慰藉我,但是这个笑话听着真带劲。

堂堂傅氏集团的总裁竟然跟着我去吃路边摊,并且吃的很尽兴,尤其是他一直在吸那个嗍螺,却怎么也吃不到里面的肉,我得意的给他展示完了一大盘,他又点了一大盘,费劲巴拉才吸出来一个,但是里面的那个东西都吃了进去,我看着都觉得胃里作呕。

我吃过最好吃的嗍螺,是在曾黎的老家,而且是那种农家乐里的嗍螺,老板会把小田螺摸回来之后放在缸里养着,每天都会换水,基本上用清水养一段时间后,小田螺的水会变清,做好之后端上桌的嗍螺,是经过处理之后的,每一颗田螺都是去了后面那些不干净的东西,然后再塞进去,吃的时候既轻松又卫生。

挖苦了傅少川一番后,我已经吃腻了,他却还兴致盎然,点了好几盘,几乎没吸出来几颗。

当天晚上刘亮说公司里临时有个越洋会议需要他在场亲自主持,他走的时候我还好心送了他一瓶益达,之后好几天我都没见到他,刘亮告诉我说他请了好几个会做嗍螺的厨子,非得把这个吻技学到不可。

休息一星期之后,我又找了一份工作,这次不当秘书了,我应聘了平和堂一个专柜的导购。

以前我从来不知道那些名牌,自从在这儿上班之后,每天跟一群谈论名牌的人在一起,耳濡目染倒是学了很多的东西。

不凑巧的是,冤家路窄,我和陈香凝再一次不期而遇。

她是顾客,我是员工,按理说她是我的上帝,她的身边跟着个阴魂不散的林小云,小妮子瘦了好多,但是脸蛋还是有些肉嘟嘟的,小小年纪穿着打扮都很成熟,我是在一个口红专柜,她指着那一排说:

“我都要了。”

不找我茬?

还找我买东西?

我忍不住提醒她:“妹妹,这些都买下来要花好多好多的钱。”

林小云高傲的昂着头:“姐不差钱。”

这一声自称让我火冒三丈,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劝她:“你这一买,我能拿到很多的提成,难道你想让我过上好日子?”

林小云嘟着嘴:“张路,你别太过分,你是不是不想卖给我东西,我告诉你,就你这种穷人才会觉得这些东西很贵重,在我眼中,这些就是白菜价,我爸是土豪,我不缺钱。”

陈香凝拉了她一把:“小云,我们走吧,有些人杵在这儿实在碍眼。”

今天陈香凝的斗志不高,倒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。

她和前段时间看起来身子骨利索了许多,只是神态还是有些憔悴,像是大病了一场,我将林小云要的那些都打包递给她:

“小姐,您是刷卡还是付现?”

林小云挑眉:“臭八婆,你骂谁是小姐呢?”

我吞吞口水礼貌的问:“美女,您是刷卡还是付现?”

林小云顿时惊呆了,揪着眉心问:“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张牙舞爪的张路吗?你会真乖乖听话?你该不会是把残次品卖给我了吧?”

我将袋子一一收回:“顾客是上帝,我身为导购为顾客服务理所应当,但你要是不信任我继而侮蔑我们这个品牌的质量的话,那就不好意思了,请你移步,慢走,不送。”

我自认为我的语气和态度都是相当相当的不错了,但是林小云看我不顺眼,硬要鸡蛋里挑骨头: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这就是你作为一个导购应有的素质吗?你们老板在哪儿,把你们老板叫出来,我要投诉你。”

说来也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,我们那个经常混在麻将馆里的老板娘竟然破天荒的来了,林小云噼里啪啦的控诉了我一番,最后我那个眼睛里只容得下钱的老板娘竟然要我向林小云道歉。

是可忍孰不可忍!

老娘我一甩手就不干了。

林小云竟然还不许我走,一拉一扯之下,我一失手就把她给推倒撞在了专柜上。

这姑娘绝对是宝哥哥所说的水做的骨肉,一碰就碎,额头上竟然还磕碰出一个大包,更惨的是她自己留着长指甲,还把那个包给划破了,鲜血虽然没有喷的一下就迸溅出来,但我们老板娘得知林小云和陈香凝的身份上,一惊一乍的叫来了救护车,将林小云紧急送到了医院里。

芝麻大点的事一传十十传百,弄到最后一堆阿谀奉承的人都来了。

小半天的时间病房里就被围的水泄不通,偏偏这个小公主还点名道姓的不许我走,硬要我站在窗边的角落里看着一堆人对她献殷勤。

可怜的我穿着高跟鞋,一靠墙壁姑奶奶就用手指着我,门口还来了两个保镖专门盯着我,我想我肯定打不过这满屋子的人,只好悄悄给傅少川打短信求救命。

他来的倒也挺快,我一见到他就假装自己捱不住昏倒了。

我算的很准,我一倒下去他就接住了我。

她林小云再怎么有钱有势,也不及傅少川的江湖地位,于是乎,林小姐一哭二闹也没能阻止傅少川成功的将我救走,傅少川是真以为我晕了,抱着我直奔抢救室,我一离开那些人的视线,立刻精神抖擞的从傅少川的怀里蹦跶了出来。

“你这...偷奸耍滑?”

我拍拍手掌:“开什么国际玩笑,就只许她林妹妹娇滴滴的求安慰,不许我耍点小手段啊,对付她这种胸无大脑的女人,就得偷奸耍滑,不过你挺配合的嘛,来的速度够快,不然老娘我就挂在那儿了。”

走出医院,我脱了鞋子光着脚丫子给他看:

“老娘这腿可从没这么受罪过,不行,你得请我去做个足疗。”

傅少川拍拍胸膛:“没问题,给你做全身按摩都行,我们回家,做按摩是我的拿手好戏。”

这天过后,我和林小云的梁子就再次结下了。

通过这位姑奶奶的嘴我才得知,陈香凝回国是看中医的,具体得了什么病还不清楚,但林小云却因此搅的我生活都不规律了。

不管我找个什么工作,她都能在我工作三天之后准确无误的找到我,曾黎生下一个大闺女,我连封个大红包的钱都没有。

好在曾黎也不计较这些,看着她生了个闺女,我也忍不住羡慕,如果我的孩子还在,应该也出生了。

最后一次跟林小云过招,是在七夕节,傅少川给我准备了惊喜,林小云一个短信就把傅少川给勾走了。

不过我很清楚,那是因为陈香凝的病情加重了,傅少川又是个大孝子,所以他必须丢下我去陪她的母亲,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样子,我出了个馊主意:

“要不我陪你一起去看看老太太?”

傅少川兴奋的喊:“路路,你愿意做我的女人了?”

我翻翻白眼:“我去看老太太,是因为她毕竟是长辈,长辈病了我理所应当去看看,但是你想追到我张路,孩子,路漫漫其修远兮,你还要上下求索。”

傅少川的手果真就开始上下求索了:

“是要这样吗?”

我抓住他的手:“你还要去看老太太吗?”

傅少川一把将我扛起:“我今天就带你回去,告诉老太太,我要娶你为妻。”

我还真就不信傅少川干忤逆老太太的意思,所以我买了水果跟着傅少川回了家,林小云先见到傅少川,得意洋洋的问:

“少川舅舅,这么好的节日你丢下你的野蛮女友回家来,她不生气吗?”

傅少川伸手搂住我,低头问:“亲爱的,你生气吗?”

我笑嘻嘻的探头看她:“生气?我为什么要生气?俗话说得好,丑媳妇迟早要见公婆,我没什么好生气,今天少川要带我见老太太,我是来和老太太商量我们的婚事的,小云,以后我要是做了你的舅妈,你可得多担待些,我们之间有过误会,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。”

林小云拦住我:“你别进来,我们俩的事情还真过不去,你想做我的舅妈,哼,没门!”

我拍拍眼前的门框,抬头问傅少川:“少川,这难道不是门吗?是我见识粗鄙,还是有些人瞎了狗眼?”

林小云气呼呼的要跟我理论,我看见陈香凝健步如飞的从楼上下来,半点没有林小云在短信中说的病重,我直接略过林小云,提着水果篮走进屋里热情的跟老太太打招呼:

“阿姨,听说您病重的都下不了床了,我来看看您,您这病严不严重?”

陈香凝端坐在沙发上,不屑一顾的看着我:

“上一次有人说我不配称呼为您,这一次怎么就配了?”

我将水果篮摆在茶几上,在陈香凝的身边坐好:“上一次是为了给我那死去的孩儿出口恶气,但是逝者已矣,我不能因为您害死了傅家的长孙就一辈子萎靡不振,毕竟您是少川的亲妈,我就要嫁给少川为妻了,孝敬您是我分内的事情,我们过去的恩恩怨怨,就别再提了,若是下辈子我和孩儿有缘,我一定带着孩儿到您面前来认个亲的。”

陈香凝倒是能沉住气,我说了这么多酸不溜秋的话,她一句都没回我。

只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:“小川,你过来。”

傅少川给陈香凝倒了杯茶:“妈,你身体怎么样?”

陈香凝直奔主题:“你要娶她?”

我翘着二郎腿看着傅少川,他没有半点犹豫,脱口而出:“希望妈能成全。”

陈香凝很冷静的问:“婚礼都确定了吗?哪天举行婚礼?”

这么坦然就接受了,我都懵了,我可不想嫁给傅少川,一想到我每天都要面对陈香凝这张臭脸,我就能想到我的后半辈子一定是生无可恋的。

傅少川喜出望外,就差没感恩涕零了。

“这么说来,您同意我和路路的婚事了?”

陈香凝喝了口水,又干咳两声清清嗓子,拍拍大腿站起身来,冷不丁丢下一句:“日期定了记得告诉我,你要是三更娶,你妈我绝不会活到二更,我死了你就安安心心的把她娶进门过日子,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,我老了,不中用了,说的话也没人会听,小云,你去告诉阿妈,今天中午的药不用煎了,也没几天活头了,别再浪费这么名贵的中药材。”

阿妈也回来了,但我一直没看到阿妈的身影。

听到陈香凝的这番话,我如释重负。

她能这么想就对了,我也不是非要嫁给傅少川不可。

这傅家门槛太高,实在不是普通老百姓能高攀的起的。

傅少川十分失望,陈香凝也没给他多说半句的机会,在林小云的搀扶下,她回了二楼的房间,剩下我和傅少川面面相觑,我的脸上堆满了欢喜,傅少川一脸的愁云惨淡。

阿妈也从门外进来,我高兴的扑过去,陈香凝还真是扫兴,快要走上楼了突然丢给我一句:

“张路,你既然敢来我家,那我们就再聊聊吧。”

再聊聊就聊聊,谁怕谁不成。

上楼之前,我拍拍傅少川的肩膀:“听说过救心丸吗?家里要是没有的话,劝你现在赶紧去买,我对老太太可从没口下留情过,出了啥事别赖我,老娘可从来不吃亏。”

傅少川无可奈何的看着我:“只要你开心就好。”

见到陈香凝那张铁青的脸,说句不尊老的大实话,我真的很开心,有种报仇的快感,尤其是她再一次语气很弱的问我:

“张路,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离开我儿子?”

我撑着脑袋上上下下打量了陈香凝一番,开口问道:“老太太,您到底得了什么病?”

陈香凝拍案而起:“谁告诉你我有病,你才有病,说吧,如果上次五百万你嫌少的话,这一次你开个价,只要我能给的,我都给。”

我贼笑着问:“真的都给吗?”

陈香凝怒不可遏:“你要是敢狮子大开口,那我也对你不客气。”

我晃晃手:“别急呀,您要是急坏了身子,我可怎么跟少川交代?我要的不多,听说傅氏集团是一家跨国企业,这样吧,我要傅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,还有这栋别墅,我来的时候看了看,这栋别墅竟然还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,我很喜欢游泳,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游泳吗?”

陈香凝冷冷的坐下:“我不管你这些喜好,你要傅氏集团的股份,还真是好大的口气,这样吧,我再加五百万,总共一千万,外加这栋别墅,怎么样?”

我哀叹一声:“算了,我还是要傅少川吧,以他这赚钱的能力,一年至少要赚上千万,我要是能拥有他十年,我就能有多少财产,妈妈咪呀,我这数学吧不太好,所以这笔数算不清楚,但是我知道,傅少川能赚回来的钱,远比您给的要多。”

陈香凝暴怒:“你还真是贪得无厌,既然我们之间没有商量的余地了,那我也可以告诉你,小川是我的儿子,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,我很清楚我儿子的脾气,我要是不同意,他是绝对不会娶你的。”

我哈哈大笑,蹲在陈香凝身边小声说:

“老太太,您是不是忘了,我身上掉下来的那块肉,哦不,那摊血肉模糊的尸体,也是你儿子的骨肉,他会不会娶我,你应该很清楚,不然的话,您就试试。”

陈香凝一脚踢开我:“我离开祖国太长时间,不知道在祖国结婚领证是不是需要户口本,如果需要的话,你可能如愿不了。”

总是围绕这个话题讲来讲去,我都已经烦透了。

我站起身来拍拍裤子上的晦气,向她坦白:

“老太太,实话告诉您吧,我压根没打算和您的儿子在一起,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,就到此为止,今后我们俩若是在某个地方遇到,就当我们从不相识,还有奉劝您一句,以后别用钱收买你儿子喜欢的女人,要是那人收了钱,你儿子就得伤了心,要是那人拒绝了您,您就会失了面子,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,您还是少做,毕竟您是生意人,利益当先,请您珍重。”

话一说完我,我转身就走,陈香凝目瞪口呆看着我:

“张路,你说的话是真的吗?”

我回头一笑:“阿姨,如果认识您是造孽的话,我上辈子肯定罪孽深重。”

最后一句把陈香凝气的不轻,我潇洒的走下楼去,傅少川在楼梯口迎接我:“路路,你怎么样?”

我站在最后一个台阶上,和傅少川双眼对视,重重的长叹一声:

“你我之间情深缘浅,傅总,上楼去看看老太太吧,这是我最后一次惹她老人家生气,对不住了,再见。”

我给傅少川鞠了一躬,最后迈着脚步潇洒的离去。

傅少川三两步追了出来,拦住我:“路路别走,不管这个世上有多少人反对我们,不管我们今后将面临着什么,我都愿意和你一起承担,路路,我们结婚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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