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尼文学 > 其他小说 > 求婚99次:傅少恋如初傅少川张路 > 195.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开我的儿子
我不喜欢窥探人的**,傅少川的手机也加了密码,但那条短信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,内容更是让我不寒而栗。

短信内容是:

老公,婚礼已经筹备好了,这两天婆婆的状态还不太稳定,那个女人和孩子的事情搞定了吗?事情处理好就早点回来,爱你。

那个女人和孩子,指的是我和孩子。

短信中所说的要处理的问题,又是什么?

我隐隐觉察到不妙,但我不愿意往糟糕的一面上设想,这几天傅少川对我的宠爱是那么的真实,他不可能突然间说翻脸就翻脸。

刘亮在高铁站找到我的时候,我还呆呆的坐在驾驶室里,车内的温度很高,可我却感觉从头到底都彻骨的寒凉。

原本刘亮是要送我回星城的,但车子还没上高速,我就脸色苍白,腹部微疼,刘亮见我情况不对,怕上了高速后会出意外,所以临时决定带我去医院,如果检查无碍再回去。

这一检查却让我在韶关住了半个月,刘亮前脚送我到的医院,我还没开始检查就见红了,医生说幸亏送来的及时,突然的降温和情绪的变化都影响到了我的身体状况,加上我这段时间确实没有好好养身体,阿妈给我做的孕妇餐,我吃完就吐,根本吸收不了什么营养。

为了让我安心在医院休养,刘亮把阿妈接了来照顾我,阿妈坚持让我回去,从韶关到深圳也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,但我心里觉得不妙,打心底里对兰医生也有些不信任,阿妈见我执意要住在医院,只好给我转了最好的病房,又借了刘亮家亲戚的屋子,每天吃的都是阿妈亲自做的。

但是孕吐反应一直在延续,每天依然是吃不好,睡的倒是很香,每天都要睡到下午一两点才醒来,但医生不准我这么睡,说是早餐至关重要,必须要吃。

所以我每天早上六点就被阿妈叫醒,然后过的严严实实的出去透透气,半个小时后回来看看书,然后吃早餐,午饭过后再休憩一两个小时,我从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这么严谨的生活过,朝六晚十的作息时间让我叫苦不迭,对我而言,我已经习惯了晚上十二点之前不睡觉,白天十二点之前不起床。

这些天来,傅少川的手机我每天都在充电,就是想着他应该会打电话过来,但他一直没有联系我们,阿妈也说联系不到陈香凝,但我有时候看阿妈的神色,明显是在撒谎。

医生倒是夸我气色好了许多,经过半个月的调养,胎儿的发育良好,我的整个精神状况也好了许多。

出院的时候都已经到了正月末了,阿妈把我接回了别墅,问及我为什么不愿意告诉家人和朋友,我说要等肚子再大些,阿妈也没有再追问,只是表情里全都是叹息。

而且出院后的日子过得有点小压抑,傅少川的事情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,阿妈又让保镖寸步不离的守着我,刘亮负责逗我开心,这种保护让我觉得有大事情要发生,可阿妈对我的好是实实在在的,就连夜里,阿妈都会频繁的起床来看我有没有安睡,似乎生怕有人会来加害我一样。

可能是在出院那天感受到了胎动,又从b超里看到了胎儿的影像,这种做妈妈的感觉瞬间就来了,回到别墅后我也不爱玩牌了,每天都在看书研究孕婴知识,偶尔刘亮开着车带着我和阿妈出去逛街,每次都会买回来一堆的婴儿衣服,男孩女孩的都有,阿妈倾向于买女孩的,尤其是粉红色的小衣裳,特别的粉嫩可爱。

我一直在等待一个时机,我觉得阿妈和刘亮都把我当成宝一样的捧着,肯定是傅少川的交代。

但我从没逮到他们和傅少川联系过,立春之后,深圳的春天已经开始热起来了,白天最热的时候穿一件薄长袖都觉得燥热,昼夜温差相对来说比较大,而我也终于逮到了刘亮和傅少川的通话。

只是我一出现,刘亮就慌里慌张的把电话给挂了。

“路姐,你属猫的啊。”

我没好气的回他:“你属鼠吗?”

刘亮嬉皮笑脸道:“我属虎,路姐,这么好的天气你怎么没去晒太阳啊,医生说适当的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。”

我才不跟他废话,一上去就将他反手擒拿扣住:

“老实交代,你在跟谁打电话?”

刘亮赶紧把手机塞口袋里了,我稍一用力他就开始喊疼:“路姐,你这下手太狠,你好歹也是快当妈的人了,该学着温柔温柔。”

我呸了他一口:“我又不是当你妈,我对你温柔你能上房揭瓦,快说,是不是和傅少川那个王八蛋打电话,他把我甩下不理不睬到底是几个意思?你要敢骗我,我就把你的胳膊给拧脱臼。”

刘亮立即投降:

“路姐,你先放开我,我给你看通话记录。”

这么快就缴械投降,这家伙要是放在战争年代,妥妥的叛徒一枚。

“路姐,我就是最近新泡到一妞儿,一开始热情似火的难免煲个长长的电话粥,不信的话我给你看。”

这臭小子竟然真的是和所谓的甜心打电话,而这个甜心在微信上和他的聊天互动也是暧昧到让人看了都脸红,刘亮尴尬的摸摸头:

“**嘛,增加感情的方式。”

我敲了他一记脑门:“和女人打电话你看到我紧张啥,你现在当着我的面拨个电话过去,毕竟急急忙忙挂女孩子电话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。”

刘亮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:“路姐,你这就为难我了,我刚挂完电话再打过去,她会以为我查岗呢,这样不太好,显得我不信任她似的。”

看着他闪躲的神色,我料定这个号码有问题:

“爱你的人恨不得分分秒秒都和你腻歪在一起,不爱你的人才会嫌弃你时时关注着她,快打吧,这个电话你要是不打的话,那我帮你。”

我夺了他的手机,拨通那个号码后,刘亮又想阻止又怕伤到我。

电话响了很多声之后,一个女生响起:“喂。”

我立刻挂断了,懊恼的把电话丢给他。

看着我转身就走,刘亮跟上来解释道:“路姐,这是国内号码,国际长途会显示区域的,最近公司不太顺,傅总肯定是忙的焦头烂额了,你一定要耐心的等着他,毕竟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需要一个默默支撑他的伟大的女人。”

我默默不了,也伟大不起来,我就想听他跟我说一句实话,有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当时就丢下我走了,还一走一个多月不和我联系,要不是有了孩子,姑奶奶早甩屁股走人了。

眼瞅着孩子都快四个月了,傅少川就跟灰飞烟灭了一般。

深圳开始热了起来,而朋友圈的人都在说星城倒春寒,一场春雪下的沸沸扬扬。

这个温暖的冬季让我内心过的很憋屈,我不顾阿妈的阻止一定要回星城,阿妈阻止不了我,只好收拾了东西随我一起去,说是要贴心照顾我。

阿妈也算是有主见的人,一下定决心就让刘亮帮忙去找房子,她要在星城租一栋别墅来妥善照顾我的生活,如此的奢侈浪费,一点都不像是阿妈自己做的决定,碍于平日里阿妈是个说一不二的人,我也没有过多怀疑,而且阿妈说得对,深圳的夏天太热,我在那边又没朋友,到时候生完孩子估计会抑郁。

而我和曾黎腹中的孩子是同一天有的,所以我们的预产期也差不多同一时候,一想到回去后就能在曾黎面前惊艳亮相,我都暗暗偷笑了好久,曾黎肯定会一脸懵圈的盯着我看,半晌后问我一句,这种事情也要姐妹之间同甘共苦吗?

我不是一个离开了男人没有了爱情就不能活的女人,所以想到马上就要回到亲朋好友的身边,我竟然没有半点伤感,内心满满的全都是期待和兴奋。

我做了最坏的打算,就是傅少川娶了别的女人那又怎样,我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做个时尚辣妈也不错,更何况他给我的黑金卡够我一辈子衣食无忧了,关于孩子的抚养和教育问题,我完全不担心。

这样一想,往后的日子似乎充满着无限的可能,着实让人憧憬。

可当时的我并不知道,我前脚刚走,陈香凝后脚就回到了别墅。

虽然只离开星城短短几个月,但我却感觉阔别这座城市好多年,阿妈都忍不住感叹:“原来春天还可以这么冷?”

我们住进了刘亮租好的别墅里,在碧桂园,远离市区了,所以我想把家里都收拾妥当之后再给曾黎打电话,请她来家里吃饭,然后一起商量我该如何告诉爸妈我已经怀孕了,但是孩子的爸爸不知所踪。

在新住处的第一顿饭,是刘亮下厨做好的,本来说是要兰医生一起来星城,毕竟她是傅家的家庭医生,但我坚决不要,并且声称我在星城有个要好的朋友在妇幼保健院工作,阿妈都依我了,只是阿妈眼中晕车,所以晚餐就交给了刘亮来准备。

看不出来这个花心鬼竟然有一双巧手,做出来的饭菜很可口,跟大厨做的一样。

阿妈在成为傅家的管家之前,是一个厨师学校的,八大菜系她都擅长,所以尝到刘亮做的地道的湘菜时,还很谦虚的跟他说:

“这个菜我要好好学学,大少爷应该很喜欢吃。”

我唱着那一碗外婆菜肉泥,还真是味道棒极了。

“刘亮,你这以前是新东方出来的吧?”

我就是这么一打趣,他一拍桌子赞叹道:“路姐你连这个都知道,我之前是学厨师的,是个湘菜师傅,后来觉得每天呆在后厨简直浪费我的大好青春,于是我转型进了大公司,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,倒是填补了文化不足的空缺。”

说的还真好听,我毫不留情的揭穿他:“你是因为呆在后厨不好泡妞吧。”

刘亮憨憨的笑了:“路姐你这样拆台真的合适吗?怪不得我到现在都找不到女朋友,原来是现在的美女都变聪明了,我命苦啊,”

我和阿妈哈哈大笑,阿妈还敲了他的手:

“没大没小,你以前的可是少奶奶,小心大少爷知道你这嘴皮子轻薄的,把你这泡妞的好差事给端了。”

我捧腹大笑,刘亮愣头说道:

“连阿妈都知道我这差事好泡妞,难怪我单身啊。”

这一顿饭吃的很愉快,不知是不是只顾着笑了,我破天荒的吃完饭之后没有想吐,反而还吃了一小盘水果沙拉,心满意足的躺在沙发里追电视剧,阿妈和刘亮都在收拾屋子,在深圳的别墅,门铃响的时候根本就听不到,保镖会守在门口的岗亭里,搬来这儿后,门铃震天响,我还以为死刘亮的手机弄了这么难听的声音。

阿妈双手沾着洗洁精站在厨房门口喊:

“刘亮,去开一下门。”

刘亮也不知在楼上鼓捣啥,声音太大就没听到,我起身穿着拖鞋去开门,白天到家的时候雪已经停了,这场春雪来势汹汹,路上的积雪都淹没了脚踝,下午眼看着要放晴了,这一开门才发现外面寒气袭人,雪花纷纷扬扬的往下落,门口的人帽子上全是雪花。

“阿姨,你怎么来了?”

看见陈香凝站在我面前,我还真是大吃一惊。

陈香凝穿得很少,应该是没有料到星城的天气会这么冷,她瑟瑟发抖语气却十分恼怒:“还挡在门口做什么,还不快请我进去。”

我这才反应过来,伸手去搀扶她,她见我微微侧身了,一甩手就将我推到一旁。

阿妈听到声响出来,赶紧走过来扶我:

“少奶奶,你没事吧?”

听到这三个字,陈香凝气不打一处来,在沙发上坐好后,猛的一拍桌子:“她算哪门子少奶奶,我这次回来就是跟她摊牌的,你,过来,坐下。”

她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妙,她的身上不光带着怒气,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杀气,阿妈说陈香凝是一个病人,可我丝毫感受不到她的病症。

阿妈关了门,急忙讨好的走到陈香凝身边:

“老太太什么时候回来的,怎么找到这儿的?饿了吧,我去给您做吃的去。”

陈香凝冷哼一声:“眼下小川的喜事在即,你肚子里的孩子,必须要处理掉了。”

阿妈蹲在陈香凝的腿边,惊讶的问:“老太太你这是什么意思?大少爷已经和少奶奶谈婚论嫁了,若不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耽搁了,现在他们应该已经完婚,这个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,孩子可是傅家的骨肉啊,老太太。”

我很冷静的回到沙发上坐好,陈香凝见我一点都不激动,冷笑一声,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请柬来递给我:

“这是你帮小川选的请柬,粉红色的,我们家晓毓很喜欢,还得多谢你,果真是女人知女人。”

摆在我面前的,正是我从那么多的请柬模板里选出来的那一份,我颤抖的伸手去拿,却被阿妈抢先了一步,她看了请柬后,整个人都瘫倒在地毯上。

我伸手去扶,阿妈情绪激动的拉着陈香凝:

“老太太,您已经拆散一对了,请您不要再拆散这一对有情人,大少爷可是您的亲儿子啊,少奶奶肚子里怀的可是您的大孙子啊。”

陈香凝一把将她推开:“我们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了,古阿,你别以为你在我们家呆了这么多年就有了话语权,你回房去,这件事情不需要你管。”

阿妈还要再说什么,我握着阿妈的手:

“阿妈,你先去睡吧,跟刘亮说让他也别鼓捣了,我和阿姨好好说会话。”

虽然阿妈不放心,刘亮也在楼上偷听,但阿妈还是听话的回了房,偌大的客厅里只剩我和陈香凝两人,原本很暖和的房间突然变得寒冷了起来,空气中夹着风雪的味道,沁入骨髓,凉透了整个身子。

我和陈香凝对望了一眼,她的目光中透着坚定,那是一种女强人的执着,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。

而我也并非柔柔弱弱的女人,直视她的眼神,我看到的全都是独裁和**,从傅少川从小到大的照片里就可以看出,在这个家里,陈香凝掌控着绝对的话语权,但凡她认定的事情,就必须要贯彻实施,但是这样的一个家长作风早就应该改了,傅少川说到底也是一个跨国集团的总裁,他有自己选择的权利。

“张路,说吧,你要多少钱才愿意离开我儿子?”

沉默良久,陈香凝突然说出这句话。

我苦笑着答:“阿姨,您这句话说的似乎有点晚。”

陈香凝鄙夷的看着我:“你的意思是我早该说出这句话,承认吧,张路,你就是为了我们家的钱,你用这个孩子道德绑架我的儿子,我不会让你得逞的。”

我放声大笑,晃晃手指头:

“阿姨,您误会我的意思了,我想说的是您要是早点把这句话说出口的话,我或许还会迟疑,毕竟我也想知道傅氏集团的总裁到底身价值多少,而你们傅家的血脉又到底值多少钱,到现在我不需要您给我答案了,因为早在年初,傅总就已经给了我答案。”

回家的时候我的钱包就放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放回房间里去,我从钱包里拿出那张黑金卡在陈香凝的眼前晃了晃:

“据说这张卡是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,我出身贫寒,对这种卡想都不敢想,但是老天爷疼我啊,我一睁开眼就塞了个大宝贝在我眼前,阿姨,我给您交个底,您要是同意我这个儿媳妇呢,我会好好孝敬您,绝对把您当我的亲妈一样对待,但如果您执意要做出不可逆转的事情的话,那我也只能和您争一争了。”

陈香凝的脸色变得很难看,她是生意人,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这张卡的价值。

瞬间的慌乱闪现过后,陈香凝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看着我:

“争?你想跟我争儿子?你拿什么和我争?你凭什么和我争?”

我把这张卡塞回自己的钱夹内,微笑道:

“您又误会我的意思了,我争的是我儿子,您的孙子,你要我离开傅少川的话,您是母亲,您说了算,只要傅少川点头同意,我会二话不说的离开,从此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他的生命里,但如果他想跟我共度一生,那我也不会退让,不管我们之间要经历多少分离和磨难,我都会等他。”

这句话戳中了陈香凝的软肋,她明显沉不住气了。

“张路,我现在是跟你好好商谈,如果你一定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的话,那我们之间就无须再谈。”

我原本也没打算跟她谈下去,但既然她出现在我面前了,我就要傅少川一句实话。

“这是傅少川的手机,如果您想让我如你所愿的离开的话,我想要傅少川的一句话,只要他告诉我,他即将和别的女人结婚,那我会心甘情愿的离开。”

陈香凝拍案而起:“张路,你别太过分。”

我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:“阿姨是在商场叱咤半生的人,这样吧,我们做个交易,您让我和傅少川通个电话,我把这张黑金卡还给您,如何?”

都说商人重利轻别离,我赌陈香凝会同意。

而我赌的是傅少川对我的真心,只要他爱我是真的,这张黑金卡交回去换一个安心的回答,值得。

如果他真的要娶别的女人,人都走了,我拿着这张黑金卡又有何用?

在经过了长达两分钟漫长的考虑之后,陈香凝答应了我,但需要我暂时回避,我将黑金卡放在茶几上,指着阳台对她说:

“您可以去阳台上打电话,我就在客厅里等着。”

见我不卑不亢,陈香凝的女强人派头在我面前没有得到施展,她轻叹一声去了阳台上,这漫长的十几分钟对我而言简直就是世上最艰难的时光,茶几上傅少川的手机显示十六分钟过去,没关好的落地窗吹进来嗖嗖的冷风,我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。

十九分钟后,陈香凝从阳台上进来,带着浑身的寒意。

“在你和我儿子通电话之前,我们之间要先讨论一个问题,如果小川和晓毓结了婚,这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处理?”

果真是孩子的问题让她如鲠在喉,我稳住自己的情绪,轻声说:

“宝宝已经四个月了,我不可能让这条小生命因为傅少川要娶别人而消逝,如果您觉得孩子成为了您和傅少川之间的难题,那您大可不必揪心,现在这个社会早就不流行男强女弱了,我一个人照样可以把孩子照顾的很好,而且我会绝对保守秘密,未来不论发生什么变故,我都不会因为这个孩子而打扰你们的生活。”

陈香凝冷笑:“话是说的很好听,我不能拿我儿子的终生幸福来赌,我都这把岁数了,哪天我两眼一闭两腿一蹬,你带着孩子回来勾引我儿子,那时候的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
我也不由得跟随她冷笑一声:

“你是担心傅少川心里有我?如果他爱我,而我也爱他,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他的,就算您现在不同意,以后不承认,我依然要跟他在一起,当然,我依然会好好侍奉您。”

陈香凝都没用正眼瞧我:“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,这份请柬你应该好好看看,新娘子的婚纱也是你选中的那一款,你瞧瞧。”

我很不愿意去看这张请柬,我在客厅里坐了这么久,都没敢伸手去触碰。

但是陈香凝打开请柬硬要我看,我扫视了一眼,确实是男才女貌,很登对。

“如果他们真的要结婚,我会祝福他们的,前提是我要听傅少川亲自说出口。”

陈香凝点头:“明天早上,我会让你和小川通电话的,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想清楚,如果你愿意放弃这个孩子,我会给你一笔补偿的,这张黑金卡,我想我要收回去,你有没有意见?”

“没意见,你开心就好。”

陈香凝得意的笑了:“你还算识时务,对了,后天就是小川和晓毓的婚礼,虽然请柬我带来了,但这份请柬是宴请古阿的,至于你,还是不要出现为好。”

我把黑金卡从钱夹里拿出来拱手送上:

“物归原主,阿妈应该已经准备好了客房,您早点休息吧。”

我转身回了卧室,请柬上的那张照片犹如一把尖刀刺入了我的心脏,心口没来由的很疼。

后天他就要娶那个叫晓毓的女孩为妻了,是真的吗?

照片上的女孩只露出了半张笑脸,小鸟依人的靠在傅少川的肩膀上,他们两个笑的那么甜,看着真叫人羡慕。

夜已经很深了,窗外的微风轻轻一吹,还有雪团落地的声音,这一场倒春寒的大雪似乎来的很悲伤,屋子里开着空调都能感受到来自窗外的冷意,我听见房门咯吱一声,阿妈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,见我还愣在窗边,急忙过来扶我。

“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?又要开始熬夜了吗?”

我笑着反问:“阿妈,你怎么也睡不着吗?”

阿妈扶着我在床边坐下,唉声叹气道:“这件事情我觉得很蹊跷,大少爷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,他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,婚礼后天就举行了,我明天会和老太太一起去美国,可我不放心你,要是让刘亮照顾你,只怕会给你落下不好的口实,到时候你被人反咬一口,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,所以阿妈想辛苦你,今天晚上你就回家住去吧,我跟刘亮说好了,他会开车到门口来接你,安全的把你送回家。”

阿妈话里的语气不光是担心我和刘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落人口实,更重要的是,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的腹部,证明她很在乎我和傅少川的这个孩子。

而她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孩子会有所差池。

但我不能回去,第一是我要等傅少川的电话,就算是分手,也要明明白白的说清楚,我可不想带着一个谜团过后半辈子,第二,这么晚了,大雪夜的我回家去,还隆起大肚子,我该怎么跟妈妈交代,就算是回到曾黎那儿,面对她我也不能说实话。

第三是我很自信,陈香凝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孩子,好歹是傅少川的骨肉,看在傅少川的面子上,她会手下留情的,何况现在是法治社会,难不成她还能强行把我的孩子打断不成?

“阿妈,你多虑了,明天你尽管去,我会叫辛儿来陪我的。”

阿妈依然坚持让我今晚就走,我一向倔强,所以没听阿妈的话。

刘亮可能是在屋外等得久了,咚咚咚的来敲我的门:

“路姐,我们赶紧走吧,老太太已经吃了安眠药睡下了。”

我走到门口拍拍他的肩膀:“今晚我不走了,我明天早上走,你先回屋睡觉去吧,这天儿怪冷的。”

刘亮也没多话,见阿妈也点头了,就回了房间。

“少奶奶,我绝对相信大少爷的为人,但我不知道这一次回美国要多久才回来,这张卡里是大少爷交给我的生活费,你拿着好好安排自己的生活,我一定会和大少爷尽快的赶回来,你要照顾好自己。”

阿妈眼眶都潮湿了,我擦着她眼角的泪:

“不过是回美国一趟罢了,阿妈是怕汉堡薯条加可乐会不合你的胃口吗?”

本是想逗阿妈笑一笑的,结果她老泪纵横:

“不瞒你说,后天是陈小姐十八岁的生日,我想大少爷应该是参加她的生日宴会了,在国外女孩子成年是一件大事,所以大家都格外注重这个。”

是好事啊,阿妈为什么要哭呢?

我把内心的疑惑问出了口,阿妈拉着我坐下:

“这件事情还得从十九年前说起,那时候的老太太还是一个人人敬畏的商业奇才,她和一般的封建女人不同,她起初只是一个家庭主妇,用现在的话说是全职太太,让她转型的原因是先生的生意出现了问题,是老太太出面权衡,才挽回了损失,那时候的大少爷已经上小学了,交给我带着,老太太开始管理公司的财务,到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的进入了公司董事会,先生是一个喜欢游山玩水的闲云野鹤之人,乐得清闲的把生意场上的事情交给了这个对权利掌控极度有**的老太太。”

“老太太也果真具有商业头脑,公司是越做越大,接触的也大多是上流社会的尖头巨子,老太太有个很好的姐妹,也就是你们年轻人所说的闺蜜,年过三十还待嫁闺中,后来在回国的航班上认识了一个男人,那男人是个一穷二白的东北汉子,她闺蜜一头陷入了爱情当中,结果老太太是极力反对,给她介绍了很多生意上的合作伙伴。”

我听着一开始有点糊涂,现在总算听懂了:

“这就是老太太曾经拆散的那一对有情人?”

阿妈叹息一声:“造孽啊,她那个闺蜜长的很漂亮,江南人,有着南方姑娘的温婉,平时和老太太在一起感情很好,可女人一遇到感情就会变得十分强硬,由于老太太的插手,那个东北汉子不知为何就自杀了。”

其中的手段无外乎就是那些钱财收买之类的,阿妈接着说道:

“这还不是最打紧的,最可怜的是这个闺蜜当时不知道自己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,得知男人的死讯后去酒吧买醉,被一个混混看上给强了,那个孩子就这样没了。”

听起来着实可怜,我静等着阿妈的下文,果真故事还没到紧要的地方,阿妈又说道:

“小产后没过多久,老太太又给她介绍了一个男人,也不知为何,他们很快就结了婚,并且很快就又有了身孕,虽然老太太的强势让她受了苦,但她跟老太太的感情却依然很要好,在她怀孕六个月的时候,就把腹中的女儿指给了大少爷当妻子。”

也就是说那个所谓的陈晓毓,其实是老太太想用来赎罪的。

为了弥补当年犯下的错,所以她想让傅少川来好好弥补。

“怪不得老太太这么喜欢这个还没成年的儿媳妇,原来还有一段这样的故事,这么说来这个指腹为婚并且现在要实现这个婚约,也就代表着老太太已经意识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犯下的错。”

阿妈摇摇头:“只可惜啊,她意识到自己错了的时候,她闺蜜已经去世了。”

“去世了?”

我好奇的问,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陈香凝对陈晓毓,应该就不仅仅是一个婆婆对于未来儿媳的宠爱了,而是把陈晓毓当成了亲闺女一样的对待。

阿妈握着我的手,再度叹息:“去世了,生陈小姐的时候,医生说她的子宫受过损害,当时难产,生下陈小姐之后,她就血崩过世了,那时候陈小姐就只有四斤多一点点,我们谁抱着她都没用,她可劲可劲的哭,哭的都快断气了,说来也是奇怪,大少爷去医院看望这个小妹妹,她两只眼睛一睁开,看见大少爷就笑了。”

这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吧。

“阿妈,这么说来,大少爷和陈小姐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是。”

说出这句话的时候,我心里酸溜溜的很不是滋味。

阿妈会心的看着我:“对别人而言或许是的,但对于大少爷而言,他一直都把陈小姐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,对自己的亲妹妹没有半点非分之想,要说老太太吧,本想把陈小姐当闺女养的,奈何陈小姐从小就特别爱黏着大少爷,到了青春期,老太太看见陈小姐这么喜欢大少爷,于是就在心里内定了她是傅家的儿媳妇。”

郎虽无情,但妹有意。

这一段拼凑的感情到底会走向婚姻,还是走向亲人?

阿妈安慰我一番后,反复强调我和傅少川通过电话后就一定要及时回到自己家里去,不管傅少川在电话里说了什么都请我不要相信,她会带着答案回来。

我抱着阿妈撒娇:“阿妈,你对我真好,你就像是妈妈一样的对我好。”

阿妈感慨:“我的女儿要是没有得病,也和你一样大,只可惜她福薄,长到两岁的时候就夭折了,后来我男人也出了车祸去世,幸亏大少爷念着我的好把我接到了这个家里,我不习惯国外的生活,也不会外语,所以我就帮大少爷打理着深圳的那个家,平时他时不时的会回来看看我,到了冬天是他们住的最长的时候,因为深圳的冬天暖和。”

有了阿妈不断的安慰,我心里好受多了,阿妈在床边守了我一会儿,她回房后我也在心里安慰了自己一番,尤其是看到那一颗粉钻,仿佛又能听到傅少川向我表白的话语。

我告诉自己,他一定是爱我的,然后我安心的睡去了。

梦里都是皑皑白雪,我以前听老人家说过,梦见下雪的话,有可能是家里的亲人要病逝。

但我从来不信,我小时候经常梦见下雪,妈妈告诉我说那是因为我喜欢白雪的纯净,所以我每年冬天都要去北方看雪,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走在雪地上,是我印象中最美的场景。

而今年冬天没看到雪,也不用遗憾,星城倒春寒的这场大雪也实在是妙不可言,只可惜我不能和以往那样穿着大红色的棉袄冲进雪中翩然起舞一番。

我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大西瓜走在雪地里,身后是一排排的脚印,雪花飞舞,不远处有着一大片笑声,我想翻过眼前的雪花,奈何西瓜太沉,我走也走不动。

右脚深陷大雪之中,我伸手去抓鞋子,手中的西瓜一滑,竟然掉在了雪地里,溅出殷红色的汁液。

西瓜明明是带着清香的,可我闻到的却是腥味,我惊慌的伸手一摸,猛的从睡梦中惊醒,睁开眼睛一看,我的房间灯光明亮,我的右手上全都是血迹,继而一种钻心的疼痛感缓缓蔓延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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