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凤儿，你这是做什么？”原本试探商煜的动作，被虎子哥带着心疼的声音所打断。
看着虎子哥握着我的手，泪水不受控制的再次的夺眶而出。
“虎子哥，我刚刚看到姥姥额头上有一个红色的棺材印迹，你说，姥姥的死，是不是与商煜有吗？”
“我不知道。”在我眼神的逼视下，虎子哥眼神微微的闪烁了一下，摇摇头。
“你知道的对不对？你快告诉我，是不是他，到底是不是他？”
“凤儿，逝者已逝，不要闹了好吗？还是早点为奶奶准备后事吧。”看着我几乎发狂的模样，虎子哥一把将我搂入怀里，抚着我的后背，轻声安慰着。
可是他的不言不语，却更加让我感觉到，他一定是知道什么，不过是不愿意和我透露罢了。
我几乎是使出了混身解数，而他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告诉我，我想要同时也害怕知道的答案。
而接下来，商煜也仿佛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，不论我说什么，做什么，他都一直没有出现过。
虽然姥姥与我和虎子哥相依为命，但是她老人家仙逝，自然会通知舅舅和我那个只管生不管养的妈。
最终和虎子哥一合计，还是将姥姥的子女全部请了过来。
当然，我们并非是想让他们出什么丧葬费，也并非是想让他们出什么力，只是纯粹的让他们见姥姥的最后一面。
孝道啥的，呵呵就不必了，如果他们真有这个心，为何从我懂事起，就没有主动的来看过姥姥。
“你这个扫把星，早知道当初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才对，也不用留在这个世上祸害人！”人未到，声先至，这就是那个我传说中的母亲。
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，抬起略有些浑浊的双眼看着眼前大概四十来岁穿的很是讲究的女人，心中不由冷笑。
这就是那个生我的女人，这就是那个怕我连累，将我随意丢弃的妈妈。
呵呵，如果不是姥姥的死，我真的打心眼里，一辈子都不想看到她这副虚伪的面孔。
自己只管生不管养不说，居然还有脸在姥姥的灵前对我进行如此的辱骂。
如果不是不想让姥姥死不暝目，我真想一脚狠狠的把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踹出大门。
原本家庭条件不错的她，不但不感恩姥姥将我收养，居然怕被我连累，从我懂事起，便再也没有来看过姥姥，更别说是金钱上的支助了。
如果不是虎子哥的坚持，我真的不想请她来，我想姥姥看到她，应该也高兴不起来吧。
“哪里的疯狗在这里乱咬人？如果你是来悼念老人的，就留下来，如果是来闹事的，看姑奶奶我不把你打的满地找牙！”
在我盯着仿佛是疯狗一般向我扑来的母亲时，站在一旁的夏小小立刻拦在我妈的面前，一副凶神煞的瞪着我妈。
心里不由的一暖，呵呵，如说事态炎凉，也不尽然。
只是让我觉得讽刺的是，萍水相逢的女孩拼尽全力护我的原因，却是因为我自己的亲生母亲要打我。
“小小，没事的。”我轻轻的将与我妈对视的夏小小推开，看着眼前让我感觉陌生的亲妈，希望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的痛楚。
只是，我想错了，她除了一眼的怨毒，别无其他，哪怕是一点点的伤心都没有。
“贱丫头，怎么死的不是你？”
“你想让我死是吗？我偏不死，我要为我自己而活，我要为疼我爱我的姥姥而活！”我一把挥开我妈伸过来想要扭打我的双手，很是不客气的怒视着她。
“你个贱丫头，你还有理了，如果不是你，我怎么可能连我妈的最后一面也没有看到，你这个扫把星，你怎么不早点死了，留下来祸害人！”
我妈仿佛是发了疯般，口里说着污言秽语，身体也疯了般的向我扑来。
那恨不得把我掐死的眼神，让我的心忍不住的一沉。
曾经对母爱唯一的一点的希望也随之破灭。
“打吧，我李凤凰在此发誓，如若你今天下了这个手，今后就算是看着你死，也别想让我为你流一滴眼泪！”
我一副视死如归的闭上眼睛，咬牙说出了让我几乎痛不欲生的话。
想过我们见面时的所有场景，却唯独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。
“啊谁打我？谁打我？有鬼，有鬼”正当我等待着被自己亲生母亲愤怒惩罚之时，一声声尖叫声突然响起，那几乎划破耳膜的尖叫声，让人忍不住的皱眉。
当看到疯也一般快速跑着离开的女人时，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四周。
除了夏小小和刚刚从外面赶回来的虎子哥之外，别无其它人。
原本几个零星看热闹的村民，也随着我妈发疯，离开了现场，那出手的会是谁？
“怎么回事？”虎子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我妈离开的方向，转过头来看着我和夏小小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。”我和夏小小同时摇摇头，表示我们也是云里雾里的。
开始我猜测可能是商煜，但是之后我便否定了是他。
那日他离开时的愤怒，再到最后我怎么喊他，他都不现身，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帮我呢?
只是，如果不是他，那又会是谁？难道真是鬼？又或者是奶奶？
想到这里，我不由自主的转身看向姥姥棺材前的遗像。
当看到姥姥遗像上转瞬即逝的泪水时，心忍不住的跟着狠狠的痛了一下。
“姥姥，凤儿不好，凤儿是罪人，您走了还在牵挂着我，我该死。”
只感觉鼻子一酸，立刻不顾一切的扑到姥姥的棺材旁，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，和她老人家诉说着自己的无用，自己的悔。
我妈说我是扫把星，现在我不得不承认，我确实是扫把星。
虽然我没有查清楚姥姥是不是商煜害死的，但是不管如何，姥姥是因我而死，所以扫把星的这个名头，我当之无愧。
“凤姐姐，你不要再哭了，姥姥如果知道的话，一定不希望你如此的伤心。”
“不，小小你不懂，是我害死姥姥的，是我！”我一把推开小小拉我的手臂，继续不管不顾的爬在那里痛苦起来。
“你还想要做什么？奶奶已经死了，你觉得你这样有用吗？还是你想让奶奶死不暝目！”
虎子哥带着愤怒的声音从背后传来，让我身体猛的一怔，抬起头来看着奶奶的棺材，一时陷入了无边的迷茫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