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尼文学 > 其他小说 > 皇上靠边站 > 第70章 双木蝶玉双锁
抬头望着人影遁去的墙头,慕容雪成露出抹笑容。

风清扬是他四大亲护其中一个,母后之所以选他,乃是看中四人中,风清扬是最当机立断的一位,但凡有伤害他的人,风清扬决计不会手下留情。可那天南城村落大火,风清扬对苏柔手下留情。原来……

二人走到厢房外,却见房门虚掩着,屋子里嘤嘤有女子的哭泣之声。

连苼也不顾那礼节,推门大步走了进来,只见闺房内一片狼藉,衣裳,绣屏,茶盘,剪子摔了一地,苏柔则披头散发,仅仅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坐在地上,衣襟还散乱着,露出一片香腻的酥肩,面上犹自带着泪珠。

慕容雪成背转身,君子之礼未忘。

连苼狐疑的看着这‘案发现场’,哎呀……看不出来呀,这风清扬看似斯斯文文,竟然如此孟浪?

风清扬要是能听得见连苼心中所想,怕是已经吐血三升。

苏柔见他们走了进来,慌乱拾起地上一件衣裳披在身上,偏过头,“太子,楚公子……”

慕容雪成凝着眉头,道:“苏柔,有人欺负你?”

“不不!”苏柔却一口断言,跪在地上,“苏柔自知罪孽深重,本想……想……”她垂首,望着眼前那把剪子,“本想以死谢罪,却被……被……”哭泣的花容上,又隐隐浮上一抹微红又复杂的神色。

连苼和慕容雪成大概已经了然,那必然是刚才风清扬阻止了苏柔做这傻事。

连苼清了清嗓子,此时她是男儿身,也不好过来安抚苏柔,便道:“你只不过是被人控制,虽险些害了太子,但罪不在你,况且太子已经安然无恙,我们并没有责怪你,苏姑娘,就算你以死谢罪,又能弥补什么,倒不如留着命,今后将功补过。”

苏柔低头,轻声的说道:“是……苏柔愚昧。”

看来已经是想开了。想不到,风清扬哄女人的功夫一流啊。

苏柔与她爹苏明忠,乃是司马玄伯以元,老身份一力保全。

兵器册被盗一事后,南隐国与齐燕短暂的和平破裂,两国战争在即。

怀仁十二年八月中旬,南隐国平川、隆蜀、尚俞三处地方爆发民义。独孤雄连年征兵,加重税瑶,导致田地无人种植,百姓无所依,无所吃,无所穿,积蓄数年的压迫,在两国交战的当口膨胀。王都内,以右将军为首的一批大臣,数年来实则暗中受华容夫人招纳,私下密切联系,皆是些对独孤雄执政不满之人。华容夫人被迫害惨死,朝中民怨沸腾,即刻分成两派,在独孤伯颜顺利归返南隐国后,便归于独孤伯颜麾下。

双方交战不过才三回,独孤雄便被迫班师主力回朝稳住王都的分裂。

汴州城中,以欧阳太师为首的一干人,极力主张攻打南隐,不接受议和。司马玄伯从中斡,旋,这才换回息战,齐燕自此才又得了三年安稳。只是两国的这次冲突平息后,司马玄伯自回帝京复命,狩猎三月有余的皇帝也回宫,在欧阳太师与那华妃的惑语下,不顾以楚蔚为首的一干大臣劝诫,力责这位三朝元,老。

听闻司马老先生,当朝大笑三声又大叹三声,拂袖而去。

怀仁十二年八月末,帝京传,司马玄伯,———逝。

那一夜,连苼记得,慕容雪成立于钦天台上,一宿未眠。

秋日的阳光,满目皆是温暖的色泽。

着白色衣冠正在草场上练剑习武的监生,在青山环绕的衬映下,如泼墨而出的一副清雅画卷。

一片落叶飘下,慕容雪成伸手夹于指尖,只听得他腰间环佩叮咚做响,一旁摆弄刀剑的慕容天保不由得侧目,“七哥,你身上挂了个什么?”便兴致冲冲要来找,“诶?这木蝶精致归精致,总归是个女人家的玩物,七哥,你身为太子戴着它不像样吗!哈哈,给了我吧!”

“天保,我身上之物任凭你取舍,只这件,你想也莫想……”

“为什么?”

“没有为什么。”

“七哥七哥!可以商量商量吗,我用这挂玉佩跟你换!七哥……”

钦天台传来暮晚的钟声,晚饭时辰到了,大家纷纷收剑归舍,慕容天保屁颠屁颠粘在慕容雪成身后哀求只恨不能明抢。

萧绝手握冷剑,目送慕容雪成和天保远去背影,阴鸷眸光落在慕容雪成腰间晃动的那一对木蝶上。

那两只木蝶,甚觉刺眼!

原来这双飞木蝶,她是为了太子所刻……

紧握手中剑,陡然张开掌心,剑柄极速旋转,再握剑柄之时,人已跃入半空,剑式凌厉非常,隐隐有冷怒之意随着剑端步步逼来,凌空一劈,一枚落叶碎成粉末!

南星不明所以的撞了上来,“公子!公子这是怎么了?”

半空中剑气绝冷,直直的逼来,只差毫厘便要刺入脖子上致命的咽喉部位,南星整个人一呆,心几乎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,冷汗大冒,咚一下滚坐在地,“公……公子?”哎呀妈呀,吓死他爹了!公子发什么火呐?

晚霞斜斜的飘在西天尽头,萧绝披一身余晖,朝着钦天台走去。

南星从地上蹭地爬起,拼命追着:“公子该吃饭了!”可萧绝看似行的缓慢,人却已飘然远去。

入夜时分,国子监下舍号一片灯火辉煌,茅延十里。

墨黑的天空,满斗星辰寂静无声,观月台上,槐树下风声簌簌,凉石上头斜倚着一抹孤影,看似手捧书卷阅读,思绪却仿佛已随着那夜色飘远。闻得身后有脚步声站定,微抬起深邃狭长的凤眸,却并未看向来人,而是凝着国子监那一片延茅十里的灯火,眼神仿佛浸润了这夜色的黑,半晌,他才低浅的说道:“你来,总不该是就站在那里,为了看我?”

连苼站在那,并未上前来,而是说:“那木蝶是我欠他的,这个,给你。”

她转身又离开了,笑一笑,将手一抛,萧绝头顶的树枝上,便挂了一枚东西晃荡着。

他将那物取下来,摊开看,却是一对‘同心锁’。

传言,于同心锁镌刻上男女的名字,便可得月老赐福。只见掌心以白玉雕刻的同心锁,并非传统的如意形状,而是精秀小巧的两枚形状独特的锁,环环扣在一起,白玉底下,细细的瞧,方才得见两个字,一个是‘绝’,一个乃‘苼’。

从此锁拙劣雕工,但极用心上所见,显然是她亲手所雕。

这一刻,夜色像是昙花初绽的绝美,他深深望着她远去的背影,眼底的笑意也深深。

渐渐的,当那她消失在钦天台下,他的神情忽又添了一抹黑暗。

或许在她眼里,太子是她心中不可或缺的一个‘亲人’。但她不知道,太子对她来说,却未必如此。即便此时此刻她的心明显落在他的掌心,他也无法肯定,他能胜得过太子和她自幼为伴的那份感情。也许,只是,她还不曾了解和发现……

猛然紧握那同心锁,一抹冷色溢出,带着天地不容的决绝。

今生认定了她,便不容任何人夺走!

……

同心为锁,月老红线;

心若磐石,情同日长。

……

国子监满院槐花开了又榭几个春秋,转眼,三年已过。

陌上公子人如玉,谁家少年足风流,金戈起,铁马硝,此情忽而,年华易逝,香榭里叶碧叶又落,宫苑内花逝花又来。三年的流水时光,江河的瞬息万变;三载同窗,日夜为伴;江山迈开阔步朝前去,国子监亦添几分沧桑,却依旧屹立在书香袅袅的玉笔山腰,如九旬老人,慈眸善睐凝世人,凝天下……

……

怀仁十五年四月末,夏。

“小银红,眉不用画得那么细,自然些会更好看……”

“锦儿,你的鞋和裙撞色太过,俗气……”

“玉瑟,说过几次,这‘冰香玉饯’必得以雪蓝瓷碟盛它,方才体现优雅……”

“玉侬,不用笑得那么风搔,减三分媚,你的笑必更勾魂摄魄……”

“还有你……”

玉楼春里一派欢乐的景象。着红的绿的紫的白的姑娘们,都欣喜雀跃围着一人,梨花软榻上一美男子侧卧,半躺半仰,一脚踏着,一脚平放,一手搭于膝上,一手揽着美人在怀,三分慵懒,两分清闲,四分顽劣不羁,还有一分的狡黠,正喝着怀中美人递上的美酒,手握一根玉箸,指点着玉楼春的‘红粉江山’!

“楚公子,奴家这眉,这回可是画对了?”

“楚公子,锦儿……锦儿是不是太笨了,公子教了数回,可锦儿依旧学不会。”

“楚公子,玉瑟这便扔了这盘,另换一碟来。”

“楚公子,玉侬的笑……可勾了公子的魂,公子可愿跟奴夜枕月凉呢?”

眉眼朝着小银红挑了挑,“嗯?孺子可教……”

伸手一摸锦儿酥手,“锦儿,要相信自己,这世上无丑女人,只有懒女人……”

微笑抛向玉瑟,“玉瑟,碟无须过大,摆盘必要精美,就像你的脸……”

指挑怀中玉侬下颌,“玉侬,本公子更愿意……对你宽衣卸带……”

唇落下,在玉侬滑腻酥软的颊上偷香一口。

顿时间,这玉楼春内的姑娘们疯了、醉了、脸红了、尖叫了,玉楼春的仆人们黯然神伤了,玉楼春的妈妈风中凌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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