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尼文学 > 其他小说 > 皇上靠边站 > 第29章 莺歌传情
河裳听闻后震撼不已,忙就掀开衣袍,单膝跪于地上:“河裳代我国君,谢贵国恩赐,谢太子恩德!”

乌尔黛听罢更是泪落两行,悲喜交加,忙也跪于地上,“民女乌尔黛叩谢太子天恩!”

如此一来,她可以光明正大与河裳相爱。她可以拥有光明正大的身份,不用遮遮掩掩。她可以与河裳双宿双栖,去往属于他的国家,不用遭受聿云国人异样的目光。如此天大的恩赐,乌尔黛如何能不感恩戴德。

就这样,国子监以厚礼安葬了乌尔黛的爷爷。

乌尔黛暂且留在国子监,依旧打理藏书楼,等待三年后河裳十年学成期满。

夜明,星凉。

钦天观星台上,连苼坐在槐树下遥望美丽的白泉县和灯火辉煌的国子监。

有一人走过来,也靠着硕大的槐树坐下:“在想为什么风头让慕容雪成抢了去?”萧绝薄薄的唇,抿着壶中酒,深邃的凤眸,像蕴着银河星夜,幽幽的光泽潋潋流动,几分成熟,几分邪魅,几分高深莫测之姿。

连苼回头看了一眼身边这位风华少年,她嘴角叼着一根青草,双手枕着头,右腿搭着左腿,慵懒闲散的靠着身后硕大树干:“他的光芒一直都在,我从来无法超越他,因为他有一颗我没有的博大的胸怀,他注定站在人群中,就是最耀眼的那一个……”

“楚连苼,你不觉得,你们走得太近了?”萧绝富有深意的道。

“这么多年,说过这话的不止你一个。”连苼毫不在乎。

“是吗?你们的关系,在我看来似乎并不止是朋友这么简单……”

“你以为?”连苼斜嘴一笑。

“我以为……你更喜欢男人?”

当然,她只会喜欢男人。因为她不是个男人。

萧绝的手指忽然间捏着她的下颌,凤眸半眯,眼底酒意撩人:“倒鲜少有长得似你这般白皙清俊的男子,他太子想让你做他的宠,也能够理解。不过……”

他薄唇透着性感的酒红,凤眸更深更醉了下去,带着适中的力道捏着她的下颌没放手,灼热气息喷薄上来:“你是否想过换换胃口,我可以考虑,纳你做我的男、宠……”

“啪!”一个拳头映上来。

萧绝捂着酸痛的鼻头,一柱温热的血流从鼻端淌了下来。他掏出帕子斜唇笑了笑,擦掉鼻端流下的血,几分慵懒的靠在槐树上:“罢了,我是见你和太子友情深厚,倒确有些妒忌。我虽然是当朝太保的儿子,巴结我的人不在少数,但真正肯与我做朋友的,却少之又少,我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,也就龙胤一人,只是他比我虚长几岁,我们之间,亦师亦友,到底不如你和慕容雪成这般随意。”

连苼又靠在树上,将青草咬回嘴里,“看在你萧公子如此可怜的份上,我可以勉强做你的朋友,……萧兄。”

萧绝眼底浮上一抹深邃无垠的笑意,“楚兄。”

他二人都笑了笑,不再说话,都懒懒靠在槐树上,眺望清风夜下,璀璨耀目的银河星辰。

……

清风日下,暮春将尽,正是人间芳菲四月天。

在国子监内,古老高大的槐树成片。自古朝之始,就有‘面三槐,三公位焉’之说。檀邑城旧时皇宫的大门外,时至今日还有种植的三棵古槐树,已历经了数百年风霜。三棵槐树,分别代表着太师、太傅、太保的官位。

‘登槐鼎之任’,说的便是三公的官位。

是以,人们把槐树视为‘公卿大夫之树’,在国子监种植槐树,喻示着监生们可以考中官/位的意思。

每年的四月寒食节,国子监众生都要吃凉食,禁烟火生灶。祭酒大人则会带着国子监百位官员和众学子们种植槐树。年复一年,从未间断。是以如今国子监四处可见葱葱郁郁的高大古槐。

太名堂后,有几株槐树已先开了花,如雪似的槐花在清风中簌簌飞落,洒了一地。

六堂之外,今日正是监生们种植槐树的日子。

连苼正在埋头种树,感慨这植树节原来早在古代就已经大肆发扬光大了。

“楚公子!”远处一声清脆的女音传来,连苼抬头之时,莺歌已经来到跟前,捧着一盅凉粉,笑容俏丽欲滴:“楚公子,累不累,今天阳光甚好,你瞧,你都出汗了,我帮你擦擦!”莺歌放下白瓷盅盛的凉粉,掏出帕子笑着替连苼擦汗,引来一众学子的侧目纷纷。

慕容天保闻声上来,捧着那盅凉粉垂涎欲滴:“莺歌,有没有我的份啊?”

“没有!”莺歌一把夺过来:“十一皇子要吃,自己买去,这是给楚公子的,你可别想!”

天保悻悻的摸着鼻子:“莺歌,那天晚上上玉笔山,你险些掉山谷,可是我救了你一命,怎么你只记得连苼的恩,不记得我的恩,这会不会太厚此薄彼了?”

莺歌一手捧着白瓷盅,一手叉腰,美丽的眼睛瞪大了对上慕容天保:“你还有脸说!要非你推我那一下,我又如何能险些掉下山崖。慕容天保!我没找你算账已经便宜了你,你还想着我莺歌感激你,记着,门也没有!”

“你,你小小年纪,怎地说话如此泼辣,哪里有女儿家的样子!”

莺歌亦不服输:“你身为皇子,毫无风度,与我一个小小女子计较又算什么?”

慕容天保憋红了一张脸:“妳,你胡搅蛮缠!”

“你以大欺小!”

“妳蛮不讲理!”

“你有头无脑!”

“妳身为大夫,毫无德行!”

“你身为皇子,笨头笨脑!”

嗳……连苼走过来站在他二人之间,“打扰一下,让我吃了这盅凉粉,你们爱怎么吵怎么吵。”

“吵?谁愿意和他吵!”莺歌气呼呼的瞪着慕容天保。

慕容天保也犟着脾气:“臭丫头!”

“你再说一句就不是男人!”

“你……”慕容天保顿时哑口无言。

莺歌娇俏一笑,无视慕容天保,挽着连苼的臂膀走到一旁石头阶上坐下:“楚公子,尝尝吧,是我亲手做的凉粉,今天是寒食节,不能开火生灶,所以我只能做这凉粉给你吃了。”莺歌那一双少女含情的眸子里,尽是对连苼的仰慕。

连苼在一群火辣辣的妒忌目光中,享受着莺歌送来的美食。慕容天保气得埋头栽树,好好的一棵树,被他几桶水浇得奄奄一息。

萧绝、谢玉寒和慕容雪成拿着铲子,立于槐树之下,皆不约而同的望着连苼的方向。

谢玉寒握着铲子,一派自然闲适笑着道:“自从玉笔山地宫一案之后,她已收到数十封求好的信件,收到礼物成堆,这国子监内想对她好,和她做朋友的学子不在少数,恋慕她的女子也逐渐增多。可是……”谢玉寒望了一眼萧绝和慕容雪成,又看了一眼自己,感叹:“萧兄,太子,论样貌才识,我们每一个似乎都能比得过她吧……”

萧绝半眯着凤眸,笑意幽幽。

慕容雪成亦轻眯着双眸,一丝丝温柔从他眼眸底下,如水汇聚,自四面八方流向连苼。

因为她是楚连苼,是独一无二的楚连苼。

“公子,我替你上街买了一包槐花糕,休息一会,把它吃了吧。”

谢玉寒的书童小林子走上来说道。

“也好,我倒也有些饿了。”谢玉寒放下铲子,走到一旁,于木桶中将手洗干净。

“公子,手帕。”小林子细心的递给他手帕擦手。

谢玉寒擦完手这才接过那包槐花糕,纸包摊开之时,一股清香的槐花香味扑鼻而来:“小林子,这糕点是哪家店买的,做得很精细。”

小林子腼腆笑着道:“公子尝尝,看看味道如何?”

谢玉寒正要吃,却望了一眼远处的连苼和莺歌,便笑着走上来,“连苼,刚才你说很饿,素日你胃口亦大,吃这一碗凉粉怕是饱不了肚子,这里有槐花糕,你拿一半去。”

小林子顿时咬唇:“公子……”

她没有告诉他,这槐花糕其实是她费心费力亲手为他做的。她本是他的丫鬟,女扮男装跟着他来到国子监做他的书童。她生得娇小轻柔,素日里缄默少言,为的就是怕被人看穿她女儿家的身份。她把自己肌肤抹黄,努力妆成个少年。努力不让自己显眼,不让任何人注意到她,为的只是想留在他身边……

小林子黯淡的目光,看着谢玉寒将她亲手做的糕点,分了一半给连苼。

欧阳昊身后跟着几人走过来,不屑的目光盯了连苼一眼,冷不防说了一声:

“小白脸,长得像个女人……”

背着身的小林子听了这句话,因为心虚,脸色一瞬间发白,袖管下双手紧张的握在一起,只当这一声是对她所说。她目光闪烁,咬着唇:“我……”

连苼抬头之时,正好将小林子异样的神色望在眼底。但接着,她对上欧阳昊不急不躁道:“欧阳昊,到底你也是太师的儿子,如何比不过我,就拿这般话来诋毁于我,岂不连最后一点风度也失了?嫉妒人,不用这么明显,欧阳公子。”

欧阳昊瞪着眼睛,不屑道:“楚连苼,别以为你破了玉笔山一案,就当自己有多了不起,在我看来,你不过就是个靠男人的小白脸。你成日的巴结着太子,狐假虎威!”

“是吗?不知道欧阳公子你成天跟在五皇子身后,又算什么?难道,是慕容天聿借你来狐假虎威?”

欧阳昊立时跳调头望了一眼四周,确定这话没被慕容天聿听到,面上已有不悦之色:“楚连苼,你、你可别信口雌黄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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