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吃力的扬起眼,朦胧的目光中,看清了近在咫尺的妖治面容,随后,晕眩过去的画面一连三的朝她袭来。

她只记得,最后哭着哭着,感到肚子一阵坠痛,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。

“醒了!”秦牧羽眼底漾着温柔,温暖的大手抚着她瘦小的下巴。

“我…我是怎么了。”意千寻垂下眼皮,看了下自己圆滚的肚子,心里那股不安按了下去,孩子,幸好孩子还在。

“楠叔说你情绪太过激动,有小产的现象,这几日最好是卧床,别乱走动。”秦牧羽没有责怪她不顾自己身体,崩溃般的痛哭,只是心疼她的身子。

“怪医前辈也来了?”意千寻吃力的一笑,小手握着男人温暖的大手,这样会让她感到很心安。

“嗯,是为夫唤他们前来的,我们不回去了,就在栾在允这待产,刚好可以一直查着灵儿的事情。”秦牧羽早就没有准备要回天京城,眼前的女人越发的虚弱,前几日在山峰上,有着强大的意念支撑着她,当灵儿找不出来时,这种意念也随之崩溃。

整个人虚弱了下来,连说出的话语,都比平日轻了几分。

“夫君,谢谢你!”她大眼内泪光盈盈,没有血色的唇瓣轻轻一扯,是她任性了!可这个男人却陪着她一起任性,至今连一句责怪的话都没有。

哪怕是一句重话!

“当年,为夫把你弄丢了,灵儿也是这般没日没夜的寻你,守着你的聚缘阁不愿意离去,为夫知道你们姐妹情深,若是寻不出她的下落,就算绑住你的人,你也不会快乐,笑儿,不管在什么时候,都要知道,为夫所做的一切,只不过是希望你快乐幸福摆了。”秦牧羽怎么舍得去说她呢,爱她还来不及。

“夫君,笑儿已经失去了云珠,不能在失去灵儿了。”意千寻滚烫的泪水,随着眼角滑落,她只要想到云珠与灵儿就痛上几分。

在二十一世纪,她没爹妈养,身边的女朋友和同事都是一些爱攀比的女人,为了男人,为了钱财,可以毫不犹豫的踢掉所有阻碍她们一切的东西。

所有她从来都不需要这些感情,残酷的社会里逼迫得她不能不独立,不能不坚强生存下来,其实她的内心也是渴望着能被信任,能被呵护着,只不过一直没遇到对的人摆了。

魂穿到这里,她第一次,感受到了什么叫温暖,什么叫被人时时刻刻惦记着。

这些被她从心底认可能携手一生的人,她是在全心全意为之付出,希望彼此能好好的在这几十年载中,一起活得潇潇洒洒。

当她想好好的跟这些人过,可却一个个的离开了她,这种感觉,不好极了。

“没有寻到的人,就代表还等着我们去寻,所以别往坏的地方想,知道吗。”秦牧羽将她抱着自己怀中,大手抚上她的脸颊,往自己心口上按去。

让她能好好的听着他的心跳,只为她而跳!

“嗯,我们一定会把灵儿带回家。”意千寻含泣点头,小手抱着他。

在强悍跋扈的女人,遇上感情的事情,总是柔弱得不堪一击,这世间,最伤人的也就是彼此之间的感情。

她知道,灵儿值得她这样挂念着。

“千寻……”房门外,花无姬推门而入了进来。

他是跟着怪医硬是要来的,可以说在意千寻消失的这两年中,也就他和灵儿与云珠在聚缘阁相依为命,在他的心底,已经把灵儿当做自己的亲妹看待。

她的失踪,他也同样是焦急着。

“花无姬!”意千寻看着他,都跟看到了亲人般,好不容易被秦牧羽哄着的泪水,又哗啦啦的往下掉,她嘟着唇,红起眼圈看这货他。

“我说你这没良心的,自己挺着大肚子跑来找灵儿,就不会跟我说一声,一起来吗。”花无姬故作轻松的口吻,把怪医熬好的安胎药递给了秦牧羽。

自己吊儿郎当的样子,在木椅上躺了下来。

“当时那想的了这么多啊。”意千寻心虚的弱弱应了句。

其实她想说的是,脑子进水了才找你,这不是明摆着让你逮住我,又送回秦牧羽身边吗。

“一孕傻三年!果然是没说错。”花无姬表面异常的嫌弃她,可一双迷人桃花眼折射出的关心,却这么也掩饰不住的。

“你完蛋了,早晚把你咔嚓了。”意千寻眯着大眼,还想跟他斗嘴,不过秦牧羽把安胎的药汤一递过来,她就郁闷了。

怎么说呢,她是真的很讨厌喝苦掉渣的药汤!

“快喝了,再让你家七王爷抱你出去。”花无姬看着她沉下的脸色,随后,扬起声来。

“出去做什么?”意千寻乖巧的咽下了一口药汤。

再不想喝,为了孩子,也得喝啊!

“流桑找到了,不过一直在昏迷,怪医老头儿在帮她检查着。”花无姬还是第一次看到那个痞子女那么虚弱的样子,就跟臭水沟里捡起来的破娃娃般,看上去毫无生气,现在都没有醒来!

“什么!”意千寻一激动,连药汤也不喝了,挣扎着身子,想要起身。

“乖,先把这喝了。”秦牧羽很从容的把她乱动的身子抱在怀中,手上的药汤又递上她的唇边,显然,流桑回来的事情,他早就知道了。

只不过流桑在昏迷,他觉得没有必要说。

“嗯!”意千寻了解秦牧羽,要不喝了,他是不会抱着自己出去的。

咕噜咕噜几下,几大口就把她厌恶的汤药喝光了。

“你先别激动,是村民发现自家的祖坟的土松了,挖开一看,才发现里面躺了个女人,住在深山里,没有怎么去过城里,自然也不认识栾在允的宝贝妹妹了,所以就带回了家中,也就前天发现流桑的气息越来越弱,村民害怕惹上祸端,才到城里想报官处理。”花无姬三言两语,概况了这一切。

虽然说的很简单,但是里面惊心动魄的事情,可不是一般的惊悚。

为什么流桑会出现在别人祖坟里面,还有灵儿呢?

“我们去看看吧。”意千寻深呼吸了下,胸口处细碎的疼,越想到不愿意面对的真相,越是刺心的疼。就像一把匕首朝心尖儿上使劲的捅一般,痛到她几乎要窒息过去。

秦牧羽点头,伸手轻柔的将她抱起,与花无姬一同走了出去。

“不要,不要,你们别过来!”

噼里啪啦的,一群婢女被花瓶,茶杯砸了出来,小猴子吓得抱住了柱子,而怪医也抱住了另外一根梁柱,在床榻上,被救醒的女人简直是跟疯了一样。

十分的抵触别人的接触,手里拿着破碎的碗片,紧缩着瞳孔看向试图想要靠近她的人。

身上还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衫,一头青丝散下,遮住了她脸颊上的艳红胎记,平日盛气凌人,痞子气息没了,好似柔弱的能一只手就捏死般,但是仔细一看,这种柔弱的样子里又夹带着凶狠,就好比,你要敢上前来,她立即分分钟钟与你同归于尽。

连栾在允也没撤,只能在一旁紧盯着她,深怕她会伤到了自己。

“老儿说你一个女孩子,一醒来就做这么刺激的举动,肯定是要嫁不出去了。”抱在房柱上的怪医朝她嚎着。

好歹她也在他竹屋里小住过几日,难道就不认识他这么可爱的老头儿了,一睁开眼,就要咬他,吓死他了!

可流桑根本就是一副谁也不认识的姿态,只要一喊她‘流桑’。她就会发抖着大声斥着她不是,素手捂着耳朵,不想听大家在说什么。

“小桑,我是哥哥!”栾在允眉心蹙起,尽量用很温柔的语气哄着她,从小到底,这个妹子一点也不黏着人,他几乎是不了解她的。

所以,也不知要怎么去哄着她,让她激动的情绪缓解下,只能把浑身的冰冷气息掩藏下,尽量不吓坏她。

“你别过来,我不认识你们!”流桑尖叫着,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要靠近自己,立即把枕头什么的,全朝他丢了过去。

可怜兮兮的缩在的角落头里,双臂抱着自己。

没办法,她不肯人靠近,婢女们也只能如数的退下,房间里只留下栾在允轻柔的哄着她,还有爬在柱子上高高挂着的怪医与小猴子。

“那痞子呢。”半盏茶功夫过后。

花无姬与意千寻等人也来到了这里,一看一地的狼狈,屋里的画面时,步伐都愣住了。

“别靠的太近,这丫头会咬人!”怪医一见有人来了,就扬起自己的手臂,被咬了一口,可是生疼生疼的。

“咬人啊!”花无姬缩回了前进的脚,眯起桃花眼朝床榻上的人儿瞄了几眼,这痞子女太强悍,若还是会咬人,可要离她远点,明哲保身啊!

“她怎么会成这样。”意千寻被秦牧羽护在怀中,当看着流桑惊慌失措的样子,不由的一怔,难道是疯了?

“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,所以神经有点错乱!”怪医作势想从柱子上滑下来,当双脚一落地,噼里啪啦一阵东西朝他砸来,弄得他嗷嗷嗷着,又爬上了柱子。

流桑眼神带着恐惧看向怪医,仿佛他再敢下地,就拿东西砸死他一样!

“专挑老儿打!”怪医一副受不了的样子,捂着额头。

流桑也不顾别人的目光,像个野孩子般,袭击着想要试图与她靠近的人,目光殷虹的看着大家,当看向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时,眸光一紧,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肚子。

“你这是什么眼神。”花无姬见她这样看着意千寻,身形一闪,挡住了她的目光。

视线被挡住,立即有些不满,流桑细眉皱起,眼中喷出火焰来,不过也是一闪而逝,转眼间,又扑闪着大眼,看着眼前异常好看的美男子,好似被他这么的一喝,迷茫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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