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白纪东紧紧握着钱舒舒的手,到终都没有松开。

他看向钱舒舒,带有歉意的眼神中含着几分隐忧,似乎在担心她的心事一样。

“我没关系的,不用太过在意我,我要嫁给的人是你,又不是其他人,他们的想法也同样和我没有关系的。”

白纪东抿唇一笑,“放心,我一定会给你一个风风光光的婚礼,而且……”

他俯身而来,在钱舒舒的耳畔低声说道:“刚刚是谁说的要嫁给我的。”

钱舒舒唇畔的笑意似有若无,好像瞬间就了解了白纪东的心意一般,她说道:“反正最后我们都是要结婚的,无所谓谁先说不是吗?”

两个人相视而笑,这一幕全然落进了楼上的两双眼睛中,白敬山缓缓开口,“你进到新公司之后,帮我看着他,必要的时候按照我和你说的办,明白吗?”

白扬沉默的眼神中投射出一种别样的光芒,像是锐利的锋刀,好似瞬间就能将白纪东杀死。

客厅中的两个人牵着手离开,上车后钱舒舒看向白纪东,她明白在他深沉的眼神背后,有的是对这个家庭的无奈,还有对于她的歉意。

其实,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被对方的父母喜欢呢?

可是,在这种时刻,她只能用眼神去安慰白纪东。

因为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骄傲,而白纪东这样的人更加不需要别人的同情,尤其是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,他更加不会表现出来自己的慌张。

白纪东发动车子,唇角露出了一抹笑,“其实在来之前我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个后果,但是我只是想让你明白,我白纪东承认过的女人不需要任何人质疑,别人家的女朋友享受过的权利我也要让你体会到,我不会让你缺少任何一种东西。”

她的眼睛里有些酸酸,嗓子里哑哑一片,说不上来的难受,明明他自己表现出来的就是那种漠视全世界,可是唯独对于她的事情却是那么的上心。

他把她永远放在了第一位,有时候人到了一定的年纪,还能拥有这样的赤子之心,真的着实不易。

“白纪东,其实……”

钱舒舒的心里蕴藏着一个想法,一个这几个小时里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疑问,关于邓莎莎那天所说的话,她在这一刻真的很想探究明白。

为什么?

为什么她会提到了当年的那封情书,如果那封情书真的没有送到白纪东的手里,似乎一直以来白纪东对于她的闪躲也有了更好的解释。

只是,她是个胆小的人,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求证之后的结果,万一问完之后不是她想要的结果,她现在无力去承担那个后果,更加没有办法面对。

说到底,她胆子很小。

明明已经得到的东西,就不要再去试探了,至少现在他们的结局是好的。

车窗外的风吹起纸片,带着苍苍寒意,她的心事仿佛也淬上了碎冰,只能在他温情的眼神中才得以解冻。

白纪东的家事,她向来不会过问,包括秦夫人的事情,她也从来没有涉足。

每个人的内心深处都有一处不肯让人侵占,她没有那个权利,只有等他亲自开口,就好像关于徐玖菲的一切,她似乎也没有理由去过问。

后视镜中的女人双唇紧抿,眼睫微垂,似乎有心事。

白纪东:“这一次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
她抿唇一笑,“这个不算什么的,早在钱家的时候我就已经习惯了。”

从小到大,她在钱家受到的冷视比在白家的多了去了,要是因为这一点就宣言放弃的话,那她也配不上白太太这个称呼吧。

“下个周陪我去看母亲吧。”白纪东忽然提到了秦夫人,这倒是让钱舒舒有些惊讶,他向来不会主动提起秦悦,她明白,那是他心底最不愿掀起的一段记忆。

即便她不知道内情,但是从陈姨以往的话里,她知道,秦夫人的死一定不简单。

“好。”她淡淡答应一声,心思却在沉淀。

从早上起来,她的眉头就是紧锁的,白纪东一直看在眼里。

车子停在了路边,身旁的丫头才缓缓回神,“怎么了吗?”

“钱舒舒,我说过有事不要瞒我吧。”

白纪东在商场上和人虚与委蛇惯了,不免在和钱舒舒的交往中也开始使用手段,他想要得到的不止是她的人,还有她的心,包括她心底那段不曾向世人坦诚的往事。

在他的面前,钱舒舒永远藏不住心事,哪怕迷雾遮住了双目,她的情绪也会从一举一动中流露出来。

“白纪东,有件事情我想问你。”钱舒舒凛声道。

“嗯。”

那天,风似乎吹得很急,随着风声而落的还有另外一道寡冷,“邓莎莎那天和我说了一件事。”

“什么事?”

白纪东一直对于邓莎莎这个人存有芥蒂,不止是因为她和那个女人有关系,而是因为他明白在钱舒舒和他之间不应该横亘第三个人。

感情向来就是两个人的事情,他人不可做评判,也没有资格插手。

钱舒舒犹豫着要不要开口,心有千千结,连她自己都捋不清到底源头在哪里。

“白纪东,我想知道你和徐玖菲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事情,如果你要和我结婚,至少不该瞒我不是吗?”

徐玖菲这个名字,一早就成为了他的禁忌,如果换做别人,他早就翻脸了,因为是她,才一次又一次忍让至今。

他不是在生气,只是觉得过去的事情本就过去了,再提起也是一样。

“我说过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,你……”

“我现在就想知道,怎么?是你心虚了吗?还是说你们现在还在联系。”

刹那间,车窗外喧嚣一片,天边压下了灰暗暗的一片,天光被黑雾遮掩,连他的眸色都一并淡下。

他没有否认,也没有承认,无声的抵抗着钱舒舒的追问。

呵。

一声冷嗤,她勾起了唇,笑得灿烂,眼底却是冷的。

“白纪东,你从来不肯把心交给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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