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医师，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？”言灵栎看着面前的医师，第一次这么卑微同别人说话。
医师只是摇了摇头。
“二皇子，发生了什么事情？柳云云她到底怎么了？”正在这种时候，云凉月冲了进来。
看着他，言灵栎扯了扯嘴角，示意他看病床上的柳云云。
“她怎么了！”云凉月看着柳云云，连忙上前查看她的气息，见她没死，这才松了口气。
看见他的小动作，二皇子嘲讽地勾了勾唇。
“她刚刚吃了堕胎药，现在确实没有死，只是过一会儿，就不一定了。”
云凉月的脸色变了，看着他，之间他眼神清明，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。
“邱魏，邱魏！”云凉月连忙叫来了自己的贴身医师。
邱魏连忙赶来，将他们两个人赶走，治疗起柳云云来。
门外，两个男人第一次感受到生命的无助。
“到底是谁干的？”云凉月看着言灵栎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
能够让她吃下堕胎药的，不可能是她自己。
她有多宝贝那个孩子，云凉月是最清楚的。唯一有可能的，就是梁辰。
“你觉得呢？”言灵栎笑了笑。
其实是谁，大家都清楚啊。
三个时辰以后，门才打开，而云凉月和言灵栎，也硬生生地等了三个时辰。
看到邱魏，云凉月叹了口气，第一次这么紧张地等待着他的结果。
“她怎么样了？”言灵栎张了张嘴，这才发现，他的嗓子已经哑了。
邱魏看着他们，突然跪了下去。
“是我没用，孩子没有保住！柳小姐现在，已经醒来了！”
言灵栎和梁辰面面相觑，进了房间。
还没有到窗前，他们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。
柳云云看见他们，扯了扯嘴角，一句话也没说，只是她那张湿了的面颊，任谁都能看得出来，她刚刚哭过。
“没事的，孩子还会再有的。”二皇子挪动了嘴唇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，只能僵硬地这么说了一句。
孩子还会再有吗？
柳云云苦笑了下，这个孩子，是她第一个孩子啊。
“不要太伤心了，节哀顺变，这种事情，我们也没有想到。”云凉月看着她，心被揪得生疼。
柳云云失魂落魄地摇了摇头。
“我没事。”柳云云看着他们，笑了笑，“你们不用安慰我，走吧。”
云凉月和二皇子面面相觑，退出了她的房间。
走在回去的路上，月光洒在路上，却没有一个人欣赏面前的美景。
“你现在，想干嘛。”二皇子蠕动了下嘴唇，叹了口气。
云凉月摇了摇头，转头看着他：“教训梁辰的事情，交给我就好，我和他的恩怨，也该有一个了结。”
言灵栎知道，现在他再怎么劝他，也是于事无补，点了点头，找了个侍卫。
“他会带你去梁辰现在在的地方的。”
云凉月点点头，两人便在这里分别。
医师？
梁辰自己不就是一个医师嘛？
云凉月有些嘲讽，如果说，这件事情和他一点干系都没有，他是绝对不会相信的。
监牢里。
言灵栎算是给足了梁辰面子，即使是监牢，也给的是最好的监牢，单人单间，人也少，半夜想睡觉的时候也不会被吵闹打扰。
当然，这也算方便了云凉月收拾他。
“梁辰。”云凉月看着监牢里的梁辰，有些嘲讽，“柳云云堕胎的事情，是你一手策划的吧？”
“你是不是看见她这么幸福快乐，于心不忍，一定要给她本来平平淡淡的生活添点色彩？你怎么这么贱呢？”
“……”
云凉月絮叨了好一会儿，才将梁辰从监牢里带出来。
他当然不可能放过梁辰，而把梁辰从监牢里带出来，也只是为了更好地收拾他，仅此而已。
“你想干嘛？”迷迷糊糊之中，梁辰看到了面前的刑具，心下一紧，却又放松了下来，轻松地笑了笑，“如果你想帮她好好收拾我，那就尽管来吧，我不会回手的。”
云凉月面无表情地应了应。
等到把梁辰绑在刑具上的时候，他才意识到，云凉月口中的收拾，可没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。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梁辰有些紧张地看着他，“你如果要打我骂我，那放马过来！”
云凉月像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一眼。
都已经在刑具上了，他还能对他做什么？
“柳云云的事情，你觉得你干的怎么样？你是不是觉得你做的太好了，能够让她一辈子都能记得今天的痛苦，记得你，你实在是太厉害了？”
云凉月勾了勾唇，有些凉薄地问道。
梁辰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，怎么可能真的回答他的问题，只是沉默。
“看来，你是真的觉得自己做的非常棒呢！”云凉月笑得更欢了，“既然如此，那要不要我告诉你，现在她怎么了？”
梁辰不敢听。
他知道她对那个孩子的在意，如果孩子没有了，她……一定会疯掉的。
“我不想知道。”梁辰突然道，“这件事情，真的不是我做的，不管你是信也好，不信也好，我真的不希望，她会因为这件事情痛苦一生。”
云凉月看着他，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。
“可是你知不知道，她已经因为这件事情痛苦一生了？”
梁辰愣了愣，随后就明白了他的意思，沉默了。
“啪”得一鞭子应声而下。
梁辰只是闷哼了一声，硬生生挨了下来。
他该打。
“你知不知道，就因为那碗避孕药，她流了多少血，你现在流的血，远远不够！”
梁辰的心颤了颤。
“你知不知道，因为那碗药，她濒临死亡，如果不是邱魏来得及时，很有可能就连她都不在了！”
又是一鞭子。
梁辰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，有痛苦，有内疚，但很多的，是对不起。
如果不是他的疏忽，那个有问题的医师，就不会被带进这里，而柳云云，更不会在他的面前，受到那种伤害。
导致这一切的，是他。
让柳云云痛苦一生的，也是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