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吃鱼了啊？可以啊, 给你弄条小的。”张氏看着一大盆鱼，大方应道。
“那我现在去摘辣椒, 娘你先弄。”小娃笑起来，话刚说完人便跑了出去。张氏瞅她那风风火火的样子，自己斥了句, “真的是，这么大个人了还没个正形, 说风就是雨。唉。”
说完，又想起了那地痞, 心里浮起淡淡的愁绪。
说要去摘辣椒的小娃，却没往菜园去, 而是在自己家附近转了一圈。她站在门口, 轻呼了口气。
看来陆铭志真的是回去了。心里轻松之余又隐隐有些担心，反正这颗心就是悬着不落实地。
可人都走了，她总不能还再追着去吧。就跟她爹说的那样, 下回见着人再说吧。只希望他别攒着气往她身上泄就成。
她抬起脚，刚要往家里走，手却突然被人拉住, 小娃吓了一跳, 低叫了声, 便听得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 “跟我来。”
是陆铭志。
他还没走。
小娃才反应过来，人已经被陆铭志给堵在了屋巷里，他一只手撑住墙, 一直手扣在小娃腰上，凑近人问，“你是出来找我的吗？”
说话时，热气喷在小娃脖子上，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，扯出笑道，“是……是啊。我还以为陆大哥你回去了呢。”
眼睛偷偷觑了他一眼，发现他神色平静，没有想象中的恼怒。
这么快就气消了……？还是说，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？小娃心里惊疑。
陆铭志盯着小娃娇俏的脸好一会，突然将撑墙的手扣在她脸上，双眼对上了她的眼。
男人黑眸里的阴森与暗藏的炙热突然全部映入眼中，小娃心里大惊，想扭头都开，却被他的手扣得死紧，动弹不了。
陆铭志就是不容她逃避自己的眼神，认真道，“我刚刚很生气，真的。不如，你让我亲亲吧，那样我就能气消了。”
这怎么行呢。
可在这双眼的盯视下，小娃觉得自己的脑子都糊成浆了，完全无法运行，舌头也跟打了结一般，“我我我……”
她不知道，自己的脸这么会已经红得厉害，甚是俏嫩可爱。陆铭志眼一暗，在人话还没全说出来时，直接凑了过去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后才稍稍退开身来，将扣在她脸上的手松开，问道，“你出来找我，你爹娘不会生气么。”
经过刘石头的一番开解，陆铭志心里的郁气已经消了大半，这会偷个香之后，只觉着心里所有的气都没了。
陆铭志手一松开，小娃立马就低下头。那个眼神真的是……小娃忍不住捏了捏手指。
她强制地压了压心里的惊慌后，才开口道，“我跟他们说我出来摘辣椒，他们不知道我找的你。”
闻言，陆铭志眼里浮起淡淡的笑意，“为什么要找我，都这么久了，我要是回去了，都差不多到半路了。”
他那匹马的脚力，可好得很呢。
小娃抿唇，好一会才决定实话实说，“因为我有点担心，不出来看看总觉得心慌慌的，还好陆大哥你没回去。”
要是回去了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小娃总觉得事情会很大条。
陆铭志没吭声，只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脸，眼里的笑意又多了几分。不错不错，都会顾虑他的情绪了。
小娃觑了他一样，见他神色没变，暗蹙了蹙眉，捉不准他到底还在不在生气，只好又道，“陆大哥，你别生气了，你晓得的，我爹娘因之前的事对你恼得很呢，会这样也不奇怪。我跟你说，我爹娘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，你那种语气同他们说话肯定行不通。”
“我知道你也不好受，其实我瞧着也心疼。只是咱俩的事，我真的希望能得到我爹娘同意，他们养我这么大不容易，我希望我成亲之后，他们能多半个儿子，而不是没了一个闺女。”
“你晓得吗陆大哥，我方才同他们说了，我是真的喜欢你，希望他们能跟你坐下来好好谈谈，他们虽气我，但我能瞧出来他们松动了，你看，我们……”
“你说，想咋样？我都依你。”在小娃犹豫着要不要将让陆铭志再上一次门的话说出来时，陆铭志先开了口。
小娃的一番话说得他心头热乎乎的，哪还记得方才吃的瘪呀，惯来冷厉的脸软化了不少，瞧去平易近人了不少。
都依她？这句话仿佛股热流直蹚心间，荡起一圈圈涟漪，将那股被她压抑下去的悸动又带搅了起来，心跳得厉害。
小娃双手扣在一起，好一会才勉强拉回了思绪。她吞吞口水，不大自在道，“陆大哥你再上一次我家吧，这回你好好跟我爹娘他们谈，不准咱们的事他们就同意了。”
说这话时，小娃居然觉得心里有点甜蜜。
她一怔，一个不好的念头浮起来：她不会是因为那个梦，喜欢上这地痞了吧？
小娃突然慌张起来。
“好。你先回去，等会给我开门就成。”陆铭志见她眼神游移，神色与方才有些不同，还以为她在紧张，安抚道，“你不用紧张，我不会再跟方才一样，你先回去吧。”
小娃哪里还能听进他讲的话，傻愣愣地站在那，还是陆铭志耐心地说了第二遍才晓得了，她胡乱地点点头，不敢再看人，连忙回了家，连去摘辣椒做样子这事都给忘了。
张氏见人出了这么久，头也不抬地问道，“咋去了这么久呀，摘了多少辣椒回来？赶紧放好过来帮我弄鱼。”
小娃没敢说自己没摘辣椒，哑着嗓子道，“娘我有点不舒服，想歇一会，你先留着吧，我待会再弄，成不？”
“刚才还好好地呢，哪不舒服啊？”张氏闻言有些紧张，停下手上的动作，抬起头来瞧她，这才发觉她脸色不大对，白得不见血色，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。
她站起来去洗手，“脸色不对啊，快来让娘瞧瞧。”
小娃连忙摆手，“没啥，你甭担心，就是觉得头有点晕晕的，我歇一会就好。”现在她可不就觉得晕乎得不真实么。
她不晓得自己现在脸色难看，张氏过来摸她时还往后退了退，生怕她瞧出自己是装的。张氏瞧不出啥来，只好道，“你赶紧回去歇会，这鱼我弄就成。”
小娃点头，连忙进了自己的屋。她一把瘫在自己的床上，长呼了口气，放任自己的思绪翻涌。
咋就这么不争气呢，明明就不是同一个人，这都能陷进去。这下，还真是“自己送上门了”。
她伸手捂住自己的脸，整个人蜷在一起。
李大盛出来时见小娃没帮忙，问了句，“小娃呢，咋没帮你啊。”
“出去摘了趟辣椒回来便说头晕，我让她回屋歇着了。”张氏道，神色有些愁。
她压低声，又说，“也不晓得是不是我错觉，虽说带娃儿去了污，可自打被浸水之后，她身子比起先前都要差，不时便说这里不舒坦那里不自在的，你是没瞧见她方才说头晕时那个脸色，白得吓人，可把我吓着了。”
李大盛闻言，也有些忧虑，“是嘛。我瞧啊，就是被那水给浸坏了身子，都两回了，铁打的也熬不住啊。要不这段日子咱们吃省点，买些肉回来给娃儿补补吧。”
张氏也是这么个想法，点头，“成。到时你卖得的钱，抽些去买肉。”
李大盛点头，“好。”
夫妻俩才说完，门便被敲响了。李大盛去开门，一瞧又是陆铭志，反手便想将门关上，还是边上的刘石头用手撑住门，门才没关上，张氏见李大盛不吭声，好奇地问了句，“谁呀？”
“没谁。”李大盛应了句，用力想将门给关上，却不想外头的刘石头用了死劲，他压根推不动。
刘石头边顶着，边大声道，“伯父，别这样嘛，咱们再好好聊聊呗。我大哥嘴笨，说的话是不大中听，但人真的没恶意，对小娃的情意也是真的，你再给他个机会成不成？”
“没啥好聊的。”李大盛甩脸，压根没将小娃的话放在心里。还是里头的张氏听见了刘石头的话，起了心思。她站起来洗净手，走过去拉住了同刘石头僵持的李大盛，板着脸对外边两人说，“进来吧。”
想到刚才陆铭志的姿态，她心里其实有些慌。她压了压，这才没有显露出来。
李大盛看着张氏，没动，皱眉道，“他娘你说的什么话。”
张氏瞪了他一眼，“你听我的就成。”搭在他身上的手暗自用力地捏了捏。李大盛吃痛，收到她的示意的眼神后没再开口。
夫妻俩自顾自地往屋里走，门外的两人得了准许，连忙进了来，刘石头给陆铭志使眼色：大哥，赶紧把我刚才说的法子使出来。
陆铭志酝酿了一下，才开口道，“伯父伯母，方才是我不对，不该那么对你们说话，但我对小娃的情意是真的，你们要我做什么都成，只求你们答应把小娃许给我。”
老三说，求亲时这么示软十之八九能成。
刘石头连忙将手上拎的篮子递给两人，“这是我大哥的一点心意，伯父伯母请收下。”
一点东西就想把旧账一笔带过，想得挺美。张氏在心里暗呸了句，但因想着小娃的话面上倒是不显，指了指厨房，道，“你放厨房就成了。”
虽然态度依旧不大好，但比起先前倒是有了可近的空间。陆铭志对刘石头使了个眼神，“去吧。”
刘石头压下心里的那点不爽，笑呵呵道，“成，我给你们放厨房去，伯母你到时拿出来弄就成。”
张氏“嗯”了声，态度可高冷了，一点都没搬凳子招呼他们坐的意思都没有。
这种架势的人，陆铭志也瞧了不少，一般给点重利，也就差不多了。不过到李氏夫妻俩这，他就不大能确定了。
陆铭志想了想刘石头的话，才道，“伯父伯母，先前的事，实在是我没顾虑周全，现在，我愿意为你们做点事来弥补，你们尽管说，只要我能做到，我都一定会尽力去做的，只要你们能将先前的事一笔勾销。”
语气，颇为诚恳。
这么伏低做小的陆铭志，刘石头已经许久不见了。刚要走出来的刘石头见这架势，脚又给收了回去。
他心里慌呀。就不该跟进来的，大哥要是觉得他见了他这么伤面子的时刻，心里不爽，他可就惨了。
“哪有怎么容易勾销，你小子想得还挺美的！”李大盛忍不住开口了。
张氏拦了拦他，道，“你要弥补啊？成啊，咱们村那大山后边有个小湖，我一直很想买下来变成我家的，再连着附近的荒地，到时梳理起来养鸭子什么的可方便了。你不是想弥补嘛，那你去把那块地弄成我家的了，你啥时候做到了，咱们再啥时候来说你跟小娃的事。”
把那湖弄成自家拿来养鸭子这想法，是小娃有回夜聊时提起来的胡话，还被张氏他们笑斥了一顿，说她净会做白日梦。这会再想起来，可不就是刁难的好借口么。
闻言，陆铭志绷紧了下颚。
他那次上大岭山抓那李得时有路过那湖。那湖跟那山一样，分明就是无主的玩意，让他上哪买去？
这摆明了就是刁难嘛。
刘石头见形势不对，连忙走出来打圆场道，“伯母，你这就不厚道了，那湖摆明就是无主的玩意，这有钱都没地买去，这不是为难人么。不如咱们换个呗。”
张氏笑起来，“为不为难端看有没有用心。你们要是觉着不行，就回吧。”
李大盛附和道，“就是这么个意思，话都说清楚了，怎么办就看你们的了。还有就是，请大夫抓药的钱，谢谢你先帮我们我们家出了，这情我念着，这钱我以后会还的，你放心。”
说得真好听，要真念着情，能这么为难人？见夫妻俩这架势，陆铭志晓得李大盛只是在讲漂亮话，也没戳破他，心思一转，应了下来，“行，这湖，我会当成聘礼送过来的。”
这话，倒是反将了一军，不容夫妻俩态度模糊。不是想要湖吗，成啊，我去给你弄，不过，等我送过来了，那就是聘礼了。
这闺女，嫁也得嫁，不嫁也得给他松口了。
聘礼？夫妻俩听懂了他的意思，脸色微变地对视了一眼。
这咋行，这要是做到了不就挖了个坑，把闺女给出去了嘛。李大盛摆手，道，“不成不成，这太轻率了，你是个有钱有势的，谁知道你的门路有多少？就单单这么一项，我不能同意。”
虽然李大盛心里觉得这不大可能，但架不住忧心。
得寸进尺。刘石头气笑了，“伯父，便是有钱也难买无主地啊，单单这一项就是极难了，哪里轻率了。”
可不就是。陆铭志心里不大舒坦，却压着气装模作样地斥了刘石头一句，“老三，怎么说话的。”
刘石头瞧了陆铭志一眼，没再没吭声。
陆铭志转头看向李氏夫妻俩，道，“我三弟不大懂事，你们别见怪，你们疼小娃，我是晓得的，先前是我做得不好，你们会这般担心也不奇怪，伯父伯母还有什么条件，尽管提出来便是了，我都接受。”
左右没有比买湖更刁难人的了。
话是这么说没错，但听在耳里怎么就有点不是味道了呢。这不是明着说他们打着疼闺女的名头为难人么。张氏蹙眉，语气不大好，道，“我们没旁的要求了，省得你说我们为难人。”
陆铭志敛眉，“怎么敢呢，伯父伯母你们尽管提，我都会尽力去做的。”
张氏还没说话，李大盛先皱眉拽住了她的手，低声问，“为什么不提呀！”
管这地痞说什么，他们不吃亏就成，多说点条件刁难着最好，他们这些九流人物的门路不是他们晓得的，万一做到了呢。
张氏心里其实也慌，可一想到那湖是无主的玩意，又定了下来，她安抚性地拍了拍李大盛，低声道，“不怕的，这无主的东西他还能霸占了去不成，咱们村的人肯定不同意的，用钱也不好使，还记得以前山下那块地的事不？”
别看平日村里有些人很爱占小便宜，野菜少摘点都觉得自己吃亏了，可提到这些无主的共用玩意的归属问题，那真是砸钱都不好使了。
先前有家富户想买山脚下一块无主的肥沃地不就这样，那些人蹿腾起来，分毫不让，说地是无主的、是大家共用的，万没有卖给谁的理。其实说白了，还不是因为那块地里头长得野货多又没那么多蛇虫出没，比上山安全，大家这才咬紧了不放手。
现在他们是不晓得，等到爆出来了，湖里那么多味东西可以加菜，她才不信这些人肯放手。
李大盛显然也想起了这茬，一时有些恍悟，“哦，你说的那事呀。”
张氏点头，“就是那事。这件事就够他吃一壶了，我们何必再弄旁的惹他们说闲话。”
李大盛想想，觉得也是，遂点头，刘石头见他们夫妻俩在小声地嘀咕着，也靠近了陆铭志想说点什么，谁知陆铭志一个眼神扫过来，低声道，“有什么话回去再说。”
刘石头所有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了，他略感憋屈得点点头。陆铭志看着李氏夫妻俩，其实心里没比刘石头好受到哪里去。
不过不怕，等他把婆娘娶回家了，想下绊子还不是分分钟的事。他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，眼里闪过冷光。
夫妻俩不知他心里想法，夫妻俩嘀咕完了，张氏才道，“我们的条件就这么一个，没啥提的了，要是没什么事的话，你们就回了吧，今天过节，在我们家这耗着也不好。”
她摆摆手，赶起人来是一点没客气。
陆铭志心里的那点不爽掩得很好，面上一点不显，他点了点头，道，“伯父伯母等我好消息。赌庄还有事，我就不耽搁了。”
说完，招呼刘石头回去了，刘石头忍着气说了句“伯父伯母再见”就连忙跟上。
两人一出门，李大盛立马去将大门给关上，夫妻俩对视一眼，长长地叹了口气。一直在屋里听他们动静的小娃，也暗叹了口气，心情复杂。
她将先前陆铭志做的黑心事撸了好几回，心里恼恨之余，又忍不住想：这真的全怨他吗？
流言是他放的没错，也是他捣鬼才一直没熄，但若不是有像李黄氏之流的八婆在，他们家最多被编排一段日子也就过去了。
压根不会有人闲得没事干跑去三房那落井下石，也不会有人特意寻到张家来害她，陆铭志固然有错，但全推到他头上来，又似乎对他有些不公平……
小娃摇头，将那些乱糟糟的想法赶走，捂着脸低叫了声。她真是完了。
先不说这些想法对他们家来说公不公平，会产生这种念头，便知道她的心绪已不纯粹了，要知道，她先前从来没想过别的。
一心一意地恨着陆铭志，想着要怎么报复他。现在人还没开始报复，她就不能纯粹地恨下去了，那些破事来回撸这么多遍后，对那地痞的喜欢没压下去，对李黄氏等人的恼恨意倒是加深了不少，真的是……太不争气了。
不行不行，就算她喜欢他，也不能放弃自己的原则。起码，爹娘没松口前，她都不能嫁。
小娃看着房顶，想着：要是他们死都不肯她嫁陆铭志，那她……就一辈不嫁吧。不然，揣着一颗喜欢别人的心去嫁个老实人，好像对人不大公平。
想到这，心里总算没那么迷茫了。
这会，她倒是有心思想到了别的事。话说，李卢氏那边她也提了，怎么没瞧到动静？莫不是还要另外收费的？
改天她得去问问黑子哥才行。
小娃又在屋里琢磨了好一会儿，才出了屋。李大盛和张氏正在说着什么，见她出来，两人停了下来，张氏问道，“咋出来了？头还晕不晕，这点鱼我来弄就成，你回屋去再歇歇。”
小娃摆手，“躺了这么会，已经没事了。”
“没事就好，不舒服可一定要说出来，别硬撑着，晓得不？”李大盛道。
小娃点头，她觑了眼夫妻俩还算平静的脸色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，“爹、娘，刚刚……那个人是不是又上门来了？”
“是啊。”张氏拿眼盯着她，“你该是都听见了吧。”
小娃老实地点点头，“听了大半。”
“你说得倒是不错，他这人还真有些吃软不吃硬。”说到这，微微笑了起来，“我方才瞅他脸色都有些变了，都忍着没发作，耐性比跟来的那个倒是要好些。”
难怪她刚才听的时候就不止一个声音。应该是那个叫刘老三的人了。小娃暗想。
“不过我还是觉着有些奇怪，虽说他吃软不吃硬，但态度变得也忒快了些，先前还瞧着那么强势惹人厌，刚刚态度一下子就软了下去呢。还有，按理说，任谁被赶出门了，多多少少都会生气吧，我倒是一点都没瞧出来，现在想想觉得，啧，心里头不放心。”张氏蹙眉。
“许是跟他来的那个人同他说了什么吧。”小娃不大在意道，提起了另外一个事，“不过，我好像听到娘你说什么买湖的事？买啥湖呀？”
“那小子说先前是他做错了事，想弥补我们，你娘想到你的话，便故意刁难他说让他把山后那湖给买回来。”李大盛解释道。
方才听他们说到这里时她有些走神，倒是没听全，这会点头，“喔，原来这样子啊。”
张氏以为她听见了，怕她多想，连忙道，“不过你放心，爹娘提的那个买湖的事，只是应付他的法子，决不会让他得逞了去。”
得逞？得逞什么？跟她一样，被陆铭志攻下防守吗？不明事情全部的小娃想到这，莫名心虚，没敢继续追问，胡乱地应了句，便连忙将话题拉到别处去。
又说刘石头出了李家后，心里的气再压不住，有些咬牙切齿道，“大哥，是我错，听大头他们炫耀还以为那套在哪都能吃开，早知道就不跟你说了。瞧瞧他们李家方才的态度，这不摆明了是欺负上头么，想想就恼火！”
作者有话要说：还以为能写到提亲那里，但时间不大允许emmm，我就先来更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