聪明如商祁延,怎么看不出提到纪小希的时候,青木景天眼神里的异样?

看来,那个小女人还真是有本事,乔家的老二乔悦,赵家的老二赵汉凤,国际巨星里维斯,现在又来个青木家族的私生子青木景天……也不知她是什么时候什么机会,认识了这些足可以叱咤风云的男人。

本来还动摇过,她现在情况这样糟糕,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放她自由一段时间,就当让她散散心。

但是现在,看一眼青木景天,再想想其他那些家伙们,他立刻打消了那个念头。

这个小女人太厉害,关着困着,还能这样招蜂引蝶,真要是放她出去,还不知道会和什么人又勾搭上。

告别了青木景天,从零典一出门,他就沉声吩咐商尹:“去给我好好查一下,这个青木景天,当年在中国的时候是做什么的,定居在什么地方。”

青木景天作为青木家族的私生子,现在既然回归家族,那么从前的经历,可就算得上豪门辛秘。要不是有特殊需要,人们不会去调查这些,这算是豪门之间约定俗成的规矩,如果破了这规矩,当然也不至于有什么严重后果。只不过,一旦被对方发现,那么肯定会让人家不满。

现在商氏有意和青木景天合作,如果去调查人家……商尹犹豫着问:“不知道商总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了?”

豪门中不少八卦,许多人都爱津津乐道,但是商祁延从来不是其中之一。他的精力都放在如同赚钱生财上,至于其他,他都不屑去了解。

但是这次,他沉声说:“这家伙好像认识小希,你去查查,看能不能找到线索,他和小希到底怎么认识的。”

原来又是因为纪小希。

商尹一听这个名字,也就见怪不怪了,反正商总每次破例,都是因为这个小女人。

当下也就点头说:“是,那我马上去调查,肯定给商总一个结果。”

从零典回家的路上,商祁延一直催着司机快一点。因为刚刚程妈打来了电话,告诉他纪小希终于醒了。

他出门之后,程妈就一直寸步不离地守着纪小希,看到她在枕头上小脑袋不停地晃,嘴里喊着“不要不要”,就知道她恐怕是要醒过来了。

他们当然都盼着她快点醒来,但是真的要醒了,程妈又有点担心。

昨天纪小希被商祁延折腾成那样,虽然过程别人不知道,但看事后她伤痕累累的模样,也猜得出当时这个小姑娘受了什么样的委屈和屈辱。

她的性格说温柔是很温柔,但是说倔强也是无比倔强。上次在这里,她几次自杀的情景程妈都还记得,这一

次真的醒过来,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样的事来。

生怕她一醒就要寻思,程妈一眼不敢错,小心翼翼地盯着她。

等她终于颤抖着睫毛,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,程妈立刻握住了她露在被外的小手,温言问:“小姐,小姐你可算是醒了。”

纪小希还没适应骤然而来的光线,她微微眯了眯眼,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是商祁延别墅里的程妈。

她这是在哪里?她不是和里维斯在一起,打算一起去欧洲的吗?

乍然醒来,脑子里一片空白,她皱着眉头,哑着嗓子问:“我怎么会在这里?我……”说着就撑起手臂,打算自己坐起来,可是身体实在虚弱,刚挺了挺身,就又跌扑着倒在了大床上。

“唉,小姐你别着急,刚醒了先躺一会儿再想着起来。”程妈扶着她躺好,才小心地问,“小姐怎么回来的,你是不记得了吗?”

要是真的忘了就好了,少了昨天的不堪记忆,她肯定不会那么难过了。

可是纪小希蹙眉思索一阵,再抬头看一眼这熟悉的,黑白格局的房间,分明是商祁延的卧室。大床上还有他清冽的气息,让她不由自主身体一颤,昨天的屈辱记忆潮水一般,顿时涌向了她的脑中。

眼眸突然一黯,再看向程妈的时候已经不自觉染上了泪意。那目光中的绝望和屈辱让程妈心头一颤,可她马上转过脸去,蜷缩着躲在被子里,低声说:“你出去吧,我想一个人呆着。”

那样的不堪,就算别人看不到,肯定也猜到了。她不能让人知道,她被怎样的折辱玩弄过,那是她想保留的最后的自尊。

程妈这个知情人,她一看到她就觉得自己又被商祁延剥光了,毫无尊严地赤身站在那里,承受着他凌迟一样的目光。

一看她这样,成吗就知道她是都想起来了。她这种情绪,她哪里敢走开让她一个人呆着?只能小心地拍了拍她的后背,柔声哄着:“小姐你睡了很久了,之前还一直在发烧。现在身体这么虚弱,怎么也要先吃点东西呀。厨房里有小米粥,我这就让他们端过来好不好?”

纪小希用薄被把自己裹得紧紧的,像个把自己困在茧中的蚕宝宝。她不肯说话,只是不停地用力摇头。

程妈叹了口气,凑到她面前一看,这才发现小女孩早已经哭得泪流满面,小拳头被牙齿狠狠地咬着,都有血丝从她白皙的手背上渗了出来。

连忙拉开她的手,程妈放在唇边小心吹了两口气,嘴上焦急地喊:“小姐你这是干什么?看看把自己的手咬成什么样了?”

拼命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,纪小希猛地翻身坐起,哭着喊着:“我让你走开!你别管我!别在这里看我的笑话!”刚开始还是哭喊低吼,到了后来声音越来越低,她整个人也仿佛被抽走了力气,委顿地瘫坐在大床上,抽抽噎噎地低喃,“求求你,算我求你,别这样对我,别这样……”

后面两句,也不知道是对她程妈说,还是对尚未回来的商祁延说的。

微微叹了口气,看着她这个样子,程妈实在心疼得有些不忍看。下意识把目光一转,就看到门口处立着高大的身影,几乎挡住了外头射进来的所有光线。

“少爷?你回来了。”

程妈喊了一声,床上的纪小希听了,身体立刻就吓得一个激灵。抬起头朝门口一看,果然是噩梦里缠绕不休的那个男人,居然已经回来了。

商祁延已经在门口站了几秒钟,刚刚是听到纪小希的哭诉,一时心疼,就愣在那里没有马上进来。

现在被程妈发现,才缓步向里走去,边走边说:“程妈,你去把她的粥端过来吧。饿了这么久,怎么也让她吃一点。”

生怕他们之间又起什么冲突,程妈不放心地把目光在他们中间绕了两圈,在一抬头看到少爷不悦的目光,终于低下头,答应着出去了。

眼看着程妈的背影消失在门口,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,纪小希惊得几乎从床上立刻跳下去。

男人的身影朝着大床步步逼近,昨天屈辱恐惧的一幕随着他的身形靠近也逐渐清晰。纪小希终于耐不住这种折磨,猛地抽身坐起,把被子围在胸口,整个人缩成一团躲在床脚,哭着对他喊:“你别过来!”

“小希……”

轻轻地喊了一声,商祁延的脚步猛地顿住,只敢隔着距离在不远处看着她。他低低地说:“你别这么怕我,我……”

话说到一半,又无趣地咽了回去。事情搞成现在这样,他还能说什么呢?

最最不该的事,他做都做了,再向她解释自己当时的心情,在她看来,恐怕只是狡辩和借口吧?

再说,那些说辞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,又怎么能用来祈求纪小希的原谅?

看他没有走过来,纪小希紧紧揪着的一颗心才算稍微放了下来。她鼓起勇气抬头看向房间正中的男人,那一眼里的恐惧和绝望,让商祁延几乎移开目光,不敢和她对视。

他偏过头之后,纪小希苦笑了一声,才开口说:“商祁延,你还是出去吧,我现在没法面对你。”

“小希,我知道我不对,我现在不会伤害你,我只希望你不要怕我。”

怕?

当然是怕,但怕还只是其次。

纪小希缓缓摇着头说:“商总,你不懂,我现在最难受的不是怕。昨天、昨天你那样对我,我觉得我简直不是个人,就是你手里的一个玩具,一个泄欲的工具。我不能让人知道,我受过那样的侮辱,就算是你也不行!可你、可是你分明就是知道的,一看到你,我就会想起那些事,想起自己是怎么贱……”

说到最后,女孩又忍不住哽咽起来,商祁延不管不顾,两步奔到了她的床头,抓住她一双挣扎的小手,强势地说:“我不准你那么想!小希,我伤害你是我不好,你骂我打我都行,但是千万别胡思乱想!你、你在我心目中是最纯洁的女孩,你怎么能……”

怎么能说自己贱?

可是这些话听在纪小希耳朵里,只觉得无比讽刺。

纯洁?

哪个纯洁的女孩,会在男人面前一件一件剥光自己的衣服,然后被他压在镜子前面,疯狂地侵略?

纪小希知道,自己早就不干净了,从被商祁延占有的第一天起,就再也和纯洁扯不上任何关系。只是从前,还有自欺欺人的所谓自尊,但这次,这点自尊也被商祁延彻底踩碎了。

她什么都没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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