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之,你有办法?”

秦老爹为儿子的亲事操碎心,只要秦昭成亲,他愿意用尽手段。

“年前成亲,太着急了些。”

陆景之面带微笑,“不过只要做戏做得真,也不是不能做到。”

“秦家的情况你知晓。”

秦老爹恨死白家,除了白舒兰,还憎恨高太傅。

此番,父子俩在京城里被排挤,索性主动请缨远走北地。

来之前,二人没想到边城瘟疫已经被有效控制住。

“我是想为秦昭说一门他满意的好亲事。”

秦昭要求有共同语言,就很难达到。

大齐女医少到可怜,难怪秦昭被白舒兰套牢多年。

“舅兄排斥亲事,这是根源。”

找到根源,就得想法子让秦昭对亲事积极。

“不可能,他是块木头!”

提起儿子,秦老爹免不了嫌弃。

秦昭为人正直,心善,却也不开窍。

让秦昭主动提娶亲,难上加难。

一年又一年,秦老爹真不想再拖下去。

以前是操心儿女,现下秦晴让秦老爹省心,他的心愿唯有看到儿子成亲,过上夫妻和睦的日子。

“您不如这样。”

解决问题,只找最简单有效的法子。

别管主意馊不馊,好用是王道。

“你是说,让我装病?”

秦老爹放下茶杯,思考这个可能性。

是啊,如果他突然发病,病入膏肓,来一出苦肉计,以秦昭的脾气,必定会就范。

“舅兄医术高超不假,不过关心则乱。”

陆景之已经想到办法,他把一个鱼泡放在托盘上。

“这是?”

论鬼主意,谁也没有陆景之多。

“这是鱼身上的,把里面灌入猪血,含在口中,可做吐血的假象。”

陆景之给岳父秦老爹出主意。

他们要做的隐秘,让秦昭自己察觉,这样才更真实。

“你是说我吐血,而后把帕子偷偷藏起来,等秦昭破案。”

秦老爹闭上眼,仔细思量。

“等秦昭察觉,我便装作时日不多,想在闭眼之前看到秦昭成亲……”

秦昭孝顺,必定会答应。

对于不成亲的逆子,秦老爹是逼得没办法,才用了非常手段。

“您要不要和晴儿通个气?”

手段拙劣,唬住秦昭倒是没问题,但秦晴更冷静和精明。

“不会,我女儿我了解,先不让她知道!”

兄妹俩感情好,秦老爹不放心女儿,担心秦晴告密。

于是,翁婿二人第一次有共同的秘密。

第二日一早,秦老爹开始自己的表演。

秦昭起身后,秦老爹故意背过身,吐了一口血。

他快速地把帕子藏在袖兜里,极其不自然地与秦昭对话。

父子俩你来我往说了二十几句,秦昭没发觉他的反常。

秦老爹擦擦额角的汗,难道还不够明显?

秦老爹心急,又去找陆景之商议。

“舅兄反应慢,您先潜移默化,一点点地来。”

距离过年还早,想要准备亲事,提前几日完全来得及。

这边,陆景之已经托人采买喜服,定下喜酒。

万事俱备,只差秦昭的美娇娘。

陆景之以为,秦老爹戏好,必定能坚持到最后。

谁料,当晚就被拆穿了。

席间,秦晴捡起秦老爹掉在地上的帕子,看到上面的血迹皱眉。

“亲家公不舒服了?”

周老夫人吓一跳,吐血可不是小病啊!

这下,秦昭察觉到,面色铁青,他有不好的预感。

秦晴嗅了嗅,而后问道:“爹,您去看屠户杀猪了?哪弄的新鲜的猪血呢?”

秦老爹:“……”

他女儿现在都这么厉害了,闻一闻就被发觉了?

“小妹,不是爹爹吐血了吗?”

秦昭仍旧有些不信,他突然想起早上爹爹咳嗽,鬼鬼祟祟的。

“胡说什么!”

秦晴笑道,“猪血和人血在凝固以后很好分辨,气味上不一样。”

边城雪灾,冻死了一批猪,最近百姓们都在吃冻肉。

如果有新鲜的热乎的猪血,可以炖个猪血豆腐滋补。

秦老爹手足无措,朝着陆景之挤了挤眼睛,请求救援。

陆景之摊手做出回应。

他都说了要告知秦晴,秦老爹非不听,结果这么快就露馅了!

陆景之现在也没好办法,爱莫能助。

秦老爹求助无门孤立无援,只得叹口气道:“唉,既如此,我就实话实说了吧。”

陆景之只感觉有些不妙。

还不等他做出反应,已经被岳父揭穿老底。

“我忧心秦昭的亲事,于是景之就想个法子,教我装病。”

但是,谁想到被揭穿,没成功。

秦老爹揉揉额角,儿女大了都有自己的心思,嫌弃他这个老的了。

“所以爹爹,您为啥不告知我呢?”

对于破坏好计划,秦晴表示歉意。

转念一想,这是陆景之出的馊主意。

陆大佬在背后,竟然给爹爹支招,还是昏招!

“爹只知道你大哥是块木头,没想到还是块实心的木头。”

秦老爹揉揉额角,若秦昭早发现上钩,他也不至于出现纰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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