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静坐了会儿,祁铭又接到一个电话,他脸上虽然没什么神情,但也打开了手提。
米楚没多言,推着轮椅进了卧室。
这段时间,祁铭一直装作不忙的样子,怕自己有负担。
她不想拆穿。
拿了衣物,她直接去了浴室。
从医院回来,她有洗澡的习惯。
更何况还在医院住了那么多天。
可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,家里没有浴缸,只有最简单的花洒。
平时还好,现在脚上受伤,即便很注意,也容颜让伤口碰到水。
她也忘了备伤口防水膜。
米楚娥眉轻蹙,可住院已经忍了好些天,也不可能一直这么忍下去。
想着,还是脱了衣服。
她的动作很小心,为不让伤口沾水,也尽量单脚站立。
可就算平衡感不差,也坚持不了太长的时间。
所以即便她再小心,也难免碰到了些水。
她微微蹙眉,想要去关花洒,奈何脚下一滑,她下意识的就将左脚落了地。
钻心的疼痛从脚腕传来,米楚顿时煞白了脸,叫出了声。
闻声,祁铭霍然起身,疾步走了过来,担忧询问。“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米楚着急开口,即便她有意控制,但声音里的颤抖又怎么瞒的了祁铭。
他眉宇轻蹙,手也攀上的浴室门的把手。
米楚是独居,浴室的门并不习惯反锁。
所以,祁铭能直接进来。
看到站在花洒底下狼狈的人,祁铭神色沉了几分。
疾步上前米楚搂在怀里,第一时间关了花洒,扯过放在一旁的浴巾,将她包裹拦腰抱进了卧室。
看着她明显苍白的脸和伤口处湿透的纱布,祁铭脸色顿时黯了下来,抿紧的薄唇彰显出他此刻不悦的心情。
可却一语不发,转身去了客厅。
不一会儿,又提着医药箱进来。
因为职业的关系,祁铭处理伤口也不算太生疏,很快就将那湿透的纱布取了下来。
伤口的缝合处也直接映入他的视线。
他手上的动作微滞,视线紧锁在她伤口处。
米楚皮肤很白,一点红肿就特别明显。
而眼下,青紫肿胀的小腿和缝合的伤口,在另一条腿的对比下,却显得那么刺眼。
祁铭神色不是太好,米楚也下意识的想要收回脚。
“我没事……”
“这叫没事?那要怎样才算有事?”祁铭的声音,是隐忍的愠色。
米楚没再说话。
虽然不是故意,但的确,她现在这样的伤不能碰水。
消毒酒精喷在伤口上,微微刺痛传来。
米楚脸上神情虽没多大变化,但紧咬的薄唇已经出卖她此时的隐忍。
“很痛?”祁铭抬眸,语气里有担忧。
米楚摇了摇头。
她是开放性骨折,伤口虽已经在恢复,但酒精刺激下难免会疼。
只是能接受罢了。
祁铭没说话,手上的动作也更轻了些。
米楚看着那俊逸的侧脸,一时间有些走神。
男人的头发和衣物上都有明显的水渍,却并不影响他薄削的唇紧抿,透过窗帘的光线有些暗,让他此刻的神色看上去比平时更为漠然。
包扎好伤口后才道:“明天去医院看看。”
“不用了,伤口没有裂开,换了药就行了。”
就算去医院,也只是消毒重新包扎而已。
祁铭没说话,他出过不少任务,再重的伤都见过也经历过,那时也不觉得有什么。
可这伤出现在米楚身上,他就莫名觉得伤势很重,随便一个小小的行为,她都不能去做。
他将米楚的腿放在床上,视线上移间,眸光却微微一凛,神情也多了几分不自然。
米楚微楞,颔首。
这才看清自己现在的样子,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微微染了红晕。
她忙拉了一旁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。道:“你先出去,我先换衣服。”
都忘了,刚刚的她,除了身上包裹的浴巾,什么都没穿……
看着她此时慌乱的摸样,祁铭却莫名染了笑意。“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?”
“你先出去。”
见她多了认真,祁铭也没再打趣。
收拾了药箱出了卧室。
再次进去的时候,祁铭已经将染了水渍的衣服换下了。
看着坐在床上已经穿好衣服的米楚,他没多言,只是坐在床边,拿了干净的毛巾替她擦拭着头发。
“要不要考虑换个地方。”
祁铭指的,自然是住所。
并不是觉得这小区较老旧,而是她现在这情况,住在这里确实不太方便。
米楚当然也知道。
“不用了,明天我让齐溪带一些伤口防水膜就行了,今天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了,你不用担心。”
她现在的经济能力,不足以支撑她换到更好的住所,而她,也不想太过依赖祁铭。
祁铭没再多言,只静静替她吹着头发。
清新的发香萦绕鼻尖,他的手也下意识揽住眼前的人。柔软触感的触感与他的冷硬不同,一种滚烫的热度也由掌心蔓延至全身,在体内横冲直撞后汇聚到某处。
祁铭拦着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加了力度,清晰的传达着某种克制而压抑的意思。
祁铭俯首,将脸埋进米楚的颈窝,冰凉的薄唇若有若无的触碰她的肌肤,嗓音里染上了qing欲的沙哑。
“楚楚……”
滚烫的呼吸从脖颈传来,有点痒。
米楚身体下意识紧绷了起来,不敢多动,心跳也没来由的加快。
“祁铭……”
米楚有些哑的声音,击碎祁铭最后一丝理智。
滚烫的温度透过衣物传到她的皮肤,祁铭的吻越来越深,从脖颈逐渐下移……
“呲……”
直到一声极轻的痛呼传来,祁铭才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。
看了眼她受伤的左腿,虽然有些隐忍不住,但还是翻身坐起,替她盖好了被子道:“你先休息,我还有些事要处理。”
说完,就起身离开了。
米楚微微扯过被子,脸上的红晕还没消退。
她是医生,并没有太过保守的思想,只是碍于之前的事,她一直将自己框在一个自认为的安全区内,不愿让任何人闯入和涉足。
可刚刚……她却并没有明显的排斥……
如果那个人是祁铭,她……应该是愿意的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