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娜瞪了孙常务一眼，看向赵一鸣。
“小赵，这位孙玉龙孙常务，是我的丈夫。他说的那些话，其实是跟你开玩笑。”
赵一鸣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子就冒出来了。
姜娜的丈夫竟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？
他感觉自己脑袋瓜子嗡嗡的。
可无论如何，他知道一件事，绝对不能露出马脚，绝对不能。
说实话，姜娜这句话，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茬。
脑海中快速转了一圈，他硬着头皮道：“孙常务，对不起。我不知道您跟姜部的关系，怠慢之处，请您谅解。”
孙玉龙看了姜娜一眼，又笑了。
“姜娜在我面前提起好几次你的事情，说实话，如果没有她的推荐，你的一等功是绝对不可能批下来的。虽然现在不是战争年代，但正因为这样，一等功更不容易得到。”
都说“三等功站着拿，二等功躺着拿，一等功家人拿”，哪怕是和平年代，一等功也不是那么好拿的。
听孙常务的意思，这个一等功似乎还有他的支持。
“谢谢孙常务。”
赵一鸣站起来，鞠了一躬，算是表达了谢意。
对这样的人，没必要说什么报答的话，因为人家要的，你很可能给不起，你能给的人家又不需要。
所以，还不如什么都别说，以后事儿上见。
“说实话，我对你是很不放心的，一是你年纪太轻，二是你工作经验太少，三是你的成绩并不是多么突出，四是一等功绝对不能轻易给出。”
孙玉龙告诉赵一鸣，尽管有姜娜的推荐，他也一直在观察，心里也十分犹豫。
一等功并不是组织部可以单独决定的，这必须要到常委会上研究决定。
但是，如果组织部根本不给上会的机会，那这一等功绝对拿不下来。
因此，孙玉龙说他给了支持，就还真不是夸张，甚至在某种程度上，期待作用还不小。
当然，这话不是孙宇龙说的，是赵一鸣自己猜测的。
孙玉龙还提到了杨万福。
赵一鸣这才知道，杨万福的关系不仅仅在市里，在省里也有人。
这个人具体是谁，孙玉龙没说，但是话里话外，透露了那人应该是在省政府。
赵一鸣略一思忖，就锁定了常务副省长严开放。
严开放，今年大约五十三四岁，从乡办事员开始，一步一个脚印，用了大约三十四五年的时间，成为三江省常务副省长。
在他的履历中，没有主政江宁的记录，但是却曾在杨家镇、长丰县担任过主要领导职务。
算算时间，正好跟杨万福崛起的时间段有重叠。
他不知道孙玉龙说这个是什么意思，也不敢随便表态，只能老老实实听着。
还好，孙玉龙并没在这方面过多深入，话题一转聊起了杨万福的作为上来。
据孙玉龙说，杨万福这人表面上凶狠残忍，但实际上，他十分狡猾，堪称老狐狸。
杨万福做了很多违法犯罪的事情，但就是找不到直接证据证明他指挥、参与或者实施了这些犯罪活动，因此，才能逍遥至今。
赵一鸣静静听着，却不明白以为组织部的领导，跟他说这些，有什么意义。
“过段时间，你的一等功表彰会下来，不过这次，不会再召开大会，但会跟江宁市的党风建设活动结合起来，这对你和杨博韬都很有好处。”
“另外，随着一等功的落实，你的职级会再上一个台阶，这对你来说，是好消息也有可能是毒药。”
这话说得就有些交浅言深了，甚至很突兀。
不过，人家无论年龄还是资历、职位都摆在那里，赵一鸣还是很感激的。
孙玉龙拿起茶杯喝了一口，然后站了起来。
他主动伸出手跟赵一鸣握了握。
“小赵，你很不错，希望你不要让姜娜失望。”
赵一鸣不由自主地看向姜娜，姜娜脸一红，把头扭向一边，根本不跟他对眼神。
他以为这两口子会一起走，没想到，孙玉龙竟然独自离开了。
“一鸣，陪我走走？”
目送孙玉龙的车远去，姜娜这才看向赵一鸣。
大晚上的，月朗星稀，秋风送爽，确实是个散步的好日子。
为了避免被有心人发现并利用，他们之间保持着大约五六十公分的距离。
“我其实很早就在他面前提起过你，因此，他对你的名字耳熟能详。后来，后来…”
姜娜看了一眼赵一鸣，脸红了。
“我就再也没跟他提起你的一切事情，甚至都不提你的名字。一开始，他还开玩笑，说你是不是表现不好，被我打进冷宫了。后来，后来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，就找我深谈了一次。一鸣，我们已经离婚了。”
“什么？”
赵一鸣身子一震，惊讶地看着姜娜。
家庭是否安定，对于高级领导干部来说，是一项很重要的考察项，这关乎将来的升迁。
姜娜这时候离婚，没有绯闻还好说，一旦闹出什么绯闻，这辈子基本上再也没有了进步的可能。
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，离异妇女门前的是非也不少。
“姐，这会不会对你产生什么不利影响？另外，你们离婚，是因为我吧？姐，对不起，我…”
“跟你没关系，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从结婚那天开始，就已经演变成了亲情甚至是友情。我跟你说过，他其实，其实…”
别看孙玉龙外表文质彬彬，但他却是无能者。
姜娜明知道他失去了那方面的能力，毅然嫁给他，原因也是多方面的。
不过，孙玉龙承诺过，只要姜娜想要离开，他绝对支持。
姜娜的意思也很明白，就是孙玉龙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他觉得姜娜找到了真爱，所以，就跟姜娜和平分手，重新恢复单身。
赵一鸣心头一阵激动，姜娜为他付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。
正好，他们路过一处绿化带。
赵一鸣看看前后左右都没什么碍眼的人，拉着姜娜就钻进了树丛中。
“你，你干什么？”
姜娜吓了一跳，却没有挣扎。
“姐，我们结婚吧，我是真心实意的，我宁可离开市委，也不能让你受委屈。”
赵一鸣拉着姜娜藏在树影下，握着那双柔嫩的小手，他深情地说道。
姜娜看着赵一鸣，很快，泪珠从眼眶中滑落下来。
“你，你说真的？”
自从品尝到男欢女爱的味道，姜娜一发不可收拾，三十多岁极度成熟的身体瞬间爱上了那通往灵魂深处的快感。
许多次，她在梦中跟赵一鸣颠鸾倒凤，然后在极度激动中醒来，然后就是长时间的失眠。
“我说真的，姐，嫁给我，我们结婚，我一定能让你幸福。”
姜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，投入了赵一鸣的怀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