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暗的光线下,镜头里是男人和女人几乎重合了的身躯,秦宣曼就坐在隔壁屋子里,手里重新端起了一杯红酒,修长的腿撩起来落在沙发上,斜挑着目光欣赏每一幕。

不经意的又往旁边的房门看了看,再看看腕表,有些嫌弃的想,大哥动作真是慢。

对这么个女人还那样珍惜,非得到她药效彻底发作了,没心思再反抗的时候才动手。

她不由得想,若是如今换了人,是重深跟她。

恍惚想起来他们的婚礼前夕,若是顾和没有匆匆出现,若是没有忽然将她抓到那黑暗的房间里,一再的引诱她、激她,甚至威胁若是她不从,就把两人曾经发生过的事公之于众。

她一时害怕,便被顾和占了先机。

秦宣曼呵呵的笑,眼睛里都快笑出泪来,瞧着视频里男人终于解开女人的衣服扣子,眼神终于冷下来。

别怪我重深,是你不要我。

是你嫌我脏啊

秦瀚泽想解她的衣服,里头的衬衫塞在裤子里他顺着往下,指尖却忽然碰着了些黏糊糊的东西。

他僵住,再抬起头,就着头顶灯光,终于看清那是什么。

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,不断睁大眼睛,不敢置信的看着掌心里的艳红之色,以及从她手腕处不住渗出的血

“你做了什么!”

陆沁安勉强撑起身子,将凌乱的衣裳揽紧,泛着红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清明。

“割腕啊”

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伤口,自嘲的笑了笑,“似乎太浅了,可慢慢慢慢的流,总会死的吧。”

脑子不清醒了,陆沁安太了解自己,真到那时候怕没办法抵抗的住药性。

她没法子,只记得之前滚落在这里的杯子,摔碎了在手腕上重重划了一下。

很疼,总算清醒了些。

秦瀚泽气急败坏,实是没料到她会自残。

“至于吗!”

至于。

似是为了给自己勇气,陆沁安当着他的面,再扬起手划下去

这次秦瀚泽反应快,她动作偏移,碎片便溅落在旁边。

陆沁安瞧着越滚越远的碎片,小脸整个拧在一起,想伸长手去捡,捡不着。

“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,值得你为他守身吗!他就是一个差点弑父的混蛋”

弑父吗?

陆沁安胡乱摇着头,凌乱的衣裳被他拉扯着,乌黑发亮的眼睛里都蓄着泪。

“不是。”

“呵,顾重深内心的阴暗你根本难以想象,他踩着别人的命活下来”

听不清晰,她只一径喃喃重复,“不是的不是的。”

声音越来越小,逐渐淹没在一阵夸张的吵嚷中。

外头忽然传来声响,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低吼夹杂在一起,像是出了什么事,秦瀚泽反应过来,几乎下意识的站起来。

可房门“砰”的一声被人推开,她只迷迷糊糊的看见一道有如天神般的身影,恍惚降落下来。

“你怎么找来的?”

有人在厮打,有喊叫。

“都是因为你!都是你的错!”

秦宣曼的声音。

她不断想睁大眼睛看清楚,却只瞧见她跌在地上,满身狼狈和狰狞,原本精致的面庞扭曲起来,处处透着狰狞。

“如果不是你,我怎么会认识他!如果不是因为你软弱,他怎么敢欺负我!”

“都是你的错,就算被他折磨的不成人样也不敢反抗,那一次你就该直接杀了他”

男人目龇欲裂,远远的就瞧见了那身上染着血的小小身子,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了下,喘不上气,秦宣曼就在他身边,胡乱叫嚷。

顾重深撑着力气一脚重重踹在她身上,“你该死!”

“咳咳咳哈哈,该死你的人你跟他!你们父子俩,早就三十年前就该死了!”

“怎么样,太太你怎么样?”

陆沁安只觉得自己被拥入一道温暖的怀抱,她沉沉的靠在男人胸膛里,淡淡的薄荷香,耳边是男人低低哑哑的嗓音,像是漫天寒意之中弥漫开的丝丝阳光,轻轻化在她心脏里。

“没事了。”

那样熟悉的音,陆沁安恍恍惚惚的抬起头,模糊瞧着那坚毅的下颌。

是四叔。

她下意识抱紧男人,小小的身子整个缩起来往他怀里钻。

连书彦很快过来查看她的伤口,止了血,她呜呜咽咽的说不出话,只下意识攀附在男人身上,再怎么也不肯放。

“不会有人再伤害你,太太”

她衣裳凌乱,手腕上的伤口触目惊心,一下子让顾重深心脏仿佛被重重揪紧,疼的喘不上气一样。

“怎么样?”

半晌,帮她盖好衣服,凌乱的发被撩起来放在而后,顾重深看她闭着眼睛,只当是伤着了,压低声音。

“先出去吧。”

连书彦按了按眉心,有些头疼,味道他都嗅到了,只是顾重深关心则乱没注意。

好在是来的及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,只是这药性

陆沁安感觉自己被人带了出去,到门边时,被人绊了下。

秦宣曼跌在地上,手骨断裂,疼的狰狞。

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!”

身后是女人的尖嚷,刺破耳膜。

没有人理会她,走了很远,陆沁安还听见那夸张的喊叫,“顾重深,你永远都是没人要的小可怜!永远不会有人爱你!”

陆沁安昏昏沉沉,像是在做梦一样,有人帮她的手腕巴扎了下,失笑,“很浅的伤口,只是看起来可怕,不过比起你的来说,不值一提。”

她往旁边靠了靠,不喜欢这人的味道,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了,包扎了不太疼的小手往另外一边的男人身上抚去。

来来回回的抚触。

胸膛凉凉的,她将脸靠上去,很舒服呢。

“不许胡闹。”

陆沁安“恩恩”了两声,听不懂的,整个人都快贴在男人身上,小脸上泛着些迷茫,手指软软的在他身上碰来碰去,最后落在下巴上,仔细摸了摸,确定是四叔了,这才爬过去,缠在他身上,红唇亲上

“咳咳咳咳!”

车厢内响起一阵咳嗽声,顾重深将她拨开,冷声道,“闭上眼睛。”

“顾老四,我可在开车”

褚子楠笑了笑,情绪轻松不少。

“顾明池,不许从指缝里偷看!”

小肉团子“哦”了一声,乖乖捂着眼睛,却很关切的问,“妈咪怎么了吗?是不是生病啦。”

几人又是一阵僵硬,那边,某个已经失去理智的女人缠在顾重深身上,腻腻软软的在他耳边呢喃,“热好热。”

“你也闭嘴!”

连书彦想了想,将脸别过去,递给他一只小药瓶,“桃花散没别的办法,要是放任她这样,闹到后边跟吸毒的人差不多,越来越严重。但你这身体吧,想来也不太好发挥,吃半颗这个结束之后给我电话,叫医生进去抬你出来。”

顾重深,“”

“另外,她手腕上的伤虽然不深,但没工具包扎的比较简单,小心点别碰着了。”

“喂喂,书彦,你真让他这个样子去做给人解药啊,保不齐就真榨干了。”

连书彦撇了他一眼,没好气的开口,“不然你有更好的法子?”

换个人来,他不得把人杀了。

“行了,前面酒店停。”

顾重深反应很快,开好房间之后便打发其他人出去,连书彦交代了一下给他的那瓶药,又把手机放在旁边,安排好之后才走。

“总之,注意节制。”

那边,留在车上等的褚子楠,看着满脸好奇的小肉团子,按了按眉心。

吃吃抬起头看着他,乌黑的眼睛在夜色下发亮,“子楠叔叔,你还没有回答吃吃的问题。”

“为什么爸爸妈咪不跟吃吃一块回家为什么,吃吃要自己睡。”

她指了指脖子,厚厚的一层纱布。

疼的呢,妈咪还没有给她呼呼,痛痛还没有飞掉。

“那你到底要不要睡?”

已是深夜,褚子楠苦着脸,是真没什么耐心了,家里没有小的,他从来也没带过这么小,还是个女娃娃,很难搞定。

吃吃愣了愣,有些委屈的看着他,“没有人讲故事哄吃吃睡啊。”

“我给你讲成不成?”

小肉团子眨巴了下眼睛,歪着脑袋思考了很久,勉为其难点了头,“你可以试试,如果迟迟不喜欢的话就”

“您要求还真多。”

“是的呀,故事讲的最好是哥哥,妈咪和月月也可以,爸爸差。子楠叔叔你”

褚子楠一脸蒙圈,“放心,叔叔会讲话灰姑娘和白雪公主。”

“听腻了。”

“那拇指姑娘。”

吃吃摇摇头,“您哄女孩子这么没诚意的吗?”

褚子楠,“”

小肉团子要哭了,受了一天惊吓,好不容易见到了妈咪,结果亲亲抱抱举高高都没有,连话都没有说就又分开,她越想越委屈,瘪着小嘴便要哭起来。

“给你三分颜色还真开染坊了是不是?”

“不是的,吃吃就喜欢粉色。”

成,您年纪小您有理,褚子楠沉了脸,盯着她有些烦,哭哭啼啼的真是受不了。

他想了想,凝着一张脸,“再哭你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闭上眼睛睡觉和丢在这二选一。”

小肉团子吓了一跳,当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做好,乖乖的闭上眼睛,可怜的眼睫毛上还颤巍巍落着两滴泪,可褚大少爷表示很满意,顺道给林清欢打了电话。

“哎,林律师,我把这丫头哄的不错,让睡就睡了。你放心大胆的生,保管能带好”

吃吃,“呵呵呵。”

那边,酒店房间内正一片火热,柔缓的光线下,女人娇嫩的身躯半躺在床上,她眼儿迷茫的睁开,胡乱拉着着身上的衣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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