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轼家里很落魄,可以说在当地都穷得出名,但是苏轼又很有才华,十岁作诗,十二岁写文章,文采斐然,笔法独特。

  原身发现了这块美玉,也知道他落魄读不起书,甚至饭都快吃不起,就和当地的乡绅约定好了,王煜出钱,借乡绅的手去资助苏轼。

  苏轼只知道自己满腹才华得一方官吏赏识,于是更刻苦读书,经那官吏举荐为官,却一直也得不到施展才华的机会。

  因为原身太了解他的性格了,为人正直又洒脱不羁,骂人不会拐弯,上了朝堂,不得分分钟被那帮老东西当个乐子砍了?

  还不如当个六品小官,每天只能写写奏折,虽然怼人还是不拐弯,而且谁都敢怼,但是至少能保住他的小脑袋不是?

  苏轼是个很知恩图报的人,曾经好心给过他一口饭吃的,他都拿俸禄买了礼物去上门致谢,那乡绅尤甚。

  要是让苏轼知道,昨天被他在奏折上怼的连人臣都不配当的王煜,才是实际上供他吃饭、读书,提拔他当官,还保他狗头的人,会是什么表情?

  王煜忽然想召见苏轼了。

  王煜派人去给苏轼传令,小厮刚走,就来了两个暗卫,不过有一个很特殊。

  王煜看着被自家暗卫带过来的,应该是王莽的暗卫,挑眉:

  “何事?”

  王莽的暗卫对王煜虽然冷漠异常,但是也很恭敬,呈上来一个层层包裹的文件袋,

  “这是我家大人搜集的资料,应该对大人很有帮助。”

  王煜拆开包裹,是王莽信上提到的关于赵匡胤屯私兵的证据。

  其中,赵匡胤的私兵军营驻扎地址都已经绘制成了地图,只要让女皇的人亲自到现场一查看,人证物证立刻就会抓个现行!

  当然,王煜并不打算现在就这么做。

  王煜将资料收下,“你可以在相府休整几日再回,回去后替我谢过你家大人。”

  那暗卫隔着衣裳看了眼王煜的伤处,

  “我家大人很担心您的伤,还说快到了荔枝成熟的季节,等到了,就派人多送些给大人。”

  王煜点头,“让他带你去修整两日,运送资料比旁的任务辛苦些。”

  待暗卫退下后,王煜忍不住咂咂嘴,好像是快到了荔枝的季节了,王莽居然还年年派人给他送荔枝?

  真是国民好弟弟!白捡的,太香了!

  就在王煜隐隐的想起,苏轼好像也很爱吃荔枝时,派去传令的小厮垂头丧气的回来了:

  “大人,苏轼说他不见您。”

  王煜从小厮的表情中,敏锐的发现事情并不简单:

  “他原话是什么?”

  小厮:“……是,我去见条狗都不去看这死官。”

  王煜:……不愧是苏杠精,果然名不虚传。

  原身不让他上朝,还真不是没有道理。

  这小子在朝堂上绝对活不过三天。

  王煜有些哭笑不得,有一瞬间想派人强制把他带过来,又怕那样适得其反,会在苏轼心中坐实了王煜是个奸佞头子的印象。

  有些观念一旦形成,可就不好轻易改变了。

  拉拢,不是,收服苏轼,还是要从长计议,慢慢来。

  毕竟把一个炸毛的杠精喊过来和他当面battle,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。

  王煜沉吟了一下,才道:

  “你去找管家,把这些年丞相府资助苏轼的资料整理出来,送到我这一份,送去苏轼府上一份。”

  “是!”小厮又活力满满的下去了。

  王煜浅笑,既然苏轼是个十分有性格的人,那王煜就按照最让苏轼炸毛的方式开启这次交流,想想就心情大好,王煜刚想伸个懒腰,就见义妁毫不客气的推门而入。

  猝不及防的对上义妁含笑的眼,王煜眼见着义妁漂亮的眸中原本的笑意消失,似乎要被愠怒取代。

  王煜伸出去一半的手顿了一下,默默地收了回去。

  上次抄和珅家的时候,王煜已经因为太过激动,把伤口扯开过一次,当时义妁已经十分生气,恨不得把王煜绑在绣榻上,让他一动不动老老实实的躺平养伤。

  当时王煜可挨了好一顿扎。

  义妁看着王煜收回了手,眼神有些缓和,

  “你再把伤口扯开,你看我不把银针留在你身上?”

  王煜淡笑,虽然人有点怂,但是气势这块不能输:

  “早已无大碍了,怎会扯开。”

  笑话,他怎么可能不怂的?

  要王煜说最不能得罪的人,当然是医者!

  毕竟人不可能不生病,不可能一辈子不看医,总有落到医者手中那一天吧?

  义妁似乎满意了些,也想到了正事,便不打算再计较这个:

  “医馆我走了十几家,没见到什么好的苗子。”

  “你眼光是不是高了些?”王煜这倒不是故意找茬,毕竟能在丞相府开的医馆里常驻的医者,那都是很有水平的,或者是在一方很有名的,丞相府开的最大的那家医馆,可还有个御医坐镇。

  这些人自己的医术,在同行当中已经算上等,而只有他们看得上的学徒才能留在医馆,这学徒自然也经过了千挑万选,当然不会差到哪里去,义妁在这些人当中都选不出自己想收的,这就要从义妁身上找原因了。

  义妁瘪嘴,

  “才不是我眼光高,明明是他们眼高于顶,看不起我一介女流。”

  王煜挑眉,他是穿越人士,没有太多这方面的芥蒂,义妁医术实在是高明,就把她收在身边了。

  经此一事王煜才想起来,大秦似乎很多职业都不能由女子担任,虽然有些重活上,只能由男子来确实有道理,但在医者一道上,这方面的界限没有那么分明,女子可以行医,只不过女子行医的太少了。

  可是女子怎么可能不生病?而很多女子生了病,却不好意思找男子行医,便只能硬忍着。

  看来女子行医也是问题,如果运用好了,不仅可以造福百姓,还能为丞相府博得一个好名声。

  说不定还会有很多功德点。

  听义妁这么说,王煜大致明白了,是那些学徒自认为拜了医术高明的人为师,看不上义妁一介女子。

  可惜了,有眼无珠的学徒们根本意识不到,义妁才是当世神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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