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皇子府。

“今日,父皇赏赐了我一把镶铁如泥的匕首,只不过,上面却雕刻着太多繁复无用的花纹,这是什么意思?”

夙倾桑蹙眉,凝神思索,恨不得将皇帝对自己说过的每一个字都咀嚼透了,猜测出对方背后的意思。

“回殿下,这上面的花纹似乎是胡人祭奠用的。”

“祭奠?”

见心腹认出了花纹,夙倾桑不免来了兴趣:“哦?那你说,这祭奠有何不一样的地方?”

“回殿下,这胡人生性残忍多疑,都说虎毒不食子,可胡人十年便举行一场祭奠,这祭奠中,为了能够保佑自己的身体安康,便会将自己的子女献上。”

仿佛没有察觉到夙倾桑突然变化的脸色,那心腹继续道。

“子女将会在这场祭典中死亡,可那些胡人们相信,儿女流逝的生命,会回到自己的身上,帮助自己永葆青春,福寿绵延。”

夙倾桑只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,他紧盯着手里的匕首,目光灼灼,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。

房间之中一片诡异的安静。

突然,下人过来禀报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方天地之间的寂静。

“殿下,不好了,李家出事了!您要不要过去看看?”

明明下人的声音并不大,可夙倾桑却被吓得打了个哆嗦,仿佛从什么恶劣之极的梦里被硬生生的拖了出来。

他拍着胸脯,惊魂未定的模样。

心中情绪复杂至极,哪里有心思再去管别人的闲事?

夙倾桑手里摩挲着匕首,眼中飞快的划过一抹杀意。

“哼!老头子这是知道了我的举动,所以在警告我吗?”

嘴角勾起一抹恶劣至极的微笑,夙倾桑猛然咬破舌尖,尝到鲜血的味道,口腔之中鲜血四溢,可夙倾桑却仿佛察觉不到这点,只是贪婪的允吸着。

他喜欢这味道,不管是自己的,还是别人的,又或者是那高坐在龙椅之上,高高在上的父皇的!

“可我却也不是从小被吓大的。”

夙倾桑站起身,扫视那禀告的下人一眼,眼神从嗜血恢复漠然。

仿佛下人口中的李文辉,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,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到再也不能够普通的陌生人而已。

因此可以冷漠相待。

“时局现在已经越来越紧迫,我的兵也养的差不多,”

夙倾桑负手而立,嘴中喃喃自语:“现在正是出兵的好时机啊,至于李文辉?他自己作死,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,左右现如今无用,又何必因为他浪费宝贵时间?”

“殿下英明,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那李文辉若是有命能够活下来,加官进爵定然不在话下,可是活不下来,又与殿下有什么关系?”

“左右天地万物间都是弱肉强食,李文辉他成了弱的,被吃掉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。”

心腹闻言,立刻恭声赞同,眼中划过的是同样的疯狂,旁边的下人也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,不时的点点头。

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。

五皇子府中,虽说深谋远虑,有着大智慧的谋士不多,可疯子,却是一抓一大把。

李文辉在门口足足等了数个时辰,也没能够等到回应,他到底是个聪明人,又哪里不能够明白夙倾桑的意思?

李文辉握紧了拳头,心灰意冷之下,更是冒出了大不了鱼死网破的愤怒。

他转身,并没有去李家店铺。

那里现在已经闹的不成样子,根据下人的禀告,这段时间用了李家东西的百姓,又何止以万计数。

他赔不起。

但总能够找罪魁祸首算账。

李文辉脚步匆匆,此时有冰冷的冬风吹过,吹的他那往常挺直的背脊突然有些弯曲,带起莫名的萧瑟和冰冷刺骨的冷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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