监狱。
不过刚进去，里面潮湿阴冷的气氛就忍不住让人皱眉。
太后是真心的恼火杜闵安这个“不识抬举”的，因此有意折腾他，即使是在临死前的几天，也不打算让他好过。
因此，凌芷月来的这栋监狱，可以算是京城中环境条件最差的。
这栋监狱故意被建在暗无天日的地方，因为常年没有阳光照射，又常常有囚犯在其中暴毙，因此格外的阴暗，空气中总是泛着一股难闻的味道，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。
仿佛世界上的一切脏东西混合着人类刺鼻的血腥味道，涌入空气之中。
凌芷月迈出两三步的功夫，就有些想念现代的口罩了。
轻咳了两声，忍不住暗暗嘀咕一句：“等回去之后，给软香阁画一个口罩的设计图，让她们请人研究，售卖吧。”
这样的空气质量，简直已经能够和毒气相比较，如果不是有防毒面罩这种东西凌芷月并不算是太了解，她必然会花费时间和精力做出模板。
不打算再耽误时间，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自己的目的地前，见里面关押着的男子，对方形容狼狈，凌芷月挑眉。
看样子这位，也过的不算是好。
想到薛晴儿的模样，凌芷月深呼吸一口气，可鼓足了力气，也没能够憋红眼眶。
“看来演技这种事情的确是需要天赋的。”
薛晴儿啊薛晴儿，如果今天这件事情能成，她就是最大的月老，日后，可得给奖励的！
凌芷月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脸，只好掏出了备用武器──一块上面满是生姜水的帕子。
不过是随意的擦拭了两下，想要的效果便已经完全呈现出来。
察觉到自己的眼眶已经肿痛，流泪，凌芷月嘴角微不可见的一勾，见杜闵安注意到自己的模样，她大步冲了过去。
趴在栏杆上，女子通红的眼睛透过那栏杆之间的缝隙，死死的盯着杜闵安，一言不发的模样，让人心中不安。
杜闵安原本还在诧异对方为何会突然到来，此时见了凌芷月的模样，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害怕，而是条件反射的询问。
“薛姑娘怎么了？”
简简单单的六个字，杜闵安的语气却十分复杂。
凌芷月冷笑一声，态度前所未有的恶劣，冷冰冰的盯着杜闵安，眼神似乎是带了刀，锋芒毕露的模样。
若是眼神能够杀人，想必杜闵安此时已经死上千百回了。
“你还有脸提她？”
凌芷月一字一句的问，仿佛今生最为痛恨的存在，声音颤抖中，染上了一抹哭腔。
“你怎么有脸提她。”
见杜闵安一脸担忧的模样，女子终于道：“你还不知道吧？”凌芷月眯起了眼睛，嘴里的每一个字似乎都染上了毒液。
“薛晴儿她死了！因为你！”
“什么？”杜闵安只觉得自己腿脚一软，脱力的跌坐在地，傲骨铮铮，一向精明的男子，此时看起来居然有了几分呆傻。
“可那宫女明明说晴儿只需要休养半年……”
从记忆中找到反驳的点，杜闵安像是洪水之中找到了唯一一块浮木的人，立刻大声反驳，完全忘记凌芷月和自己的身份之差。
凌芷月居高临下，几乎是有些怜悯的看他，眼神之中带着厌恶和排斥。
“已经有了想死想法的人，第二次自杀，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？”
阴暗的地牢之中，女子的声音清脆甜美，可在此时此刻听来，却如同恶魔的低语一般，让人由衷的恐惧。
“杜公子，这一次，她成功了啊。”